守坤爹看再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就准备上前。守坤妈一把拉住“你做啥?”
守坤爹说“差不多了,再打你是想你儿打出人命来吃枪子啊?没个哈数啊你”
守坤妈一听,忙撒手,跟着守坤爹后面朝着那边走过去。
“你们这是不嫌丢人的?打仗打得四邻不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人了,嚎得半个庄子都听到了。守坤,把你媳妇领回去”又回头对老婆子说“你把亲家母也扶进屋”
芬妈哭嚎得已经声音嘶哑,没了一点力气,只是不停的哼哼。守坤妈上前扶她“亲家母你起来,起来。这是咋了啊?咋好好的回去黑了还打起来了呐”心想,打得好打得妙,看你那女欺负俺们一家子这些年,现在知道俺儿不是怕她了吧?真滴是,老虎不发威以为是病猫了。
钱守坤今天是真的觉得自己活回了男人样,听到自己爹说让把老婆领回去,脖子一梗“这样的东西,老子不要了,让她滚,趁着她妈在这,领了滚!”说着指着二兰说“你这个骚货,敢进我家门,看我不打断你腿。再让老子动手,就不是这样拾掇你了”
守坤爹一听,心知这次儿子是真的动了肝火,可是想到四个孙子,这女人说不要就不要了?便把儿子拉着朝着远处走去“你给我说,今天为啥?”
钱守坤长长出了口气,气狠狠的说“为啥,这婆娘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了。说起都气得死。”便把今天二兰去舞厅然后回来的事说了一遍。
守坤爹一听,也不由得火大得很,但是看儿子气得直喘粗气,又不得不压着火,压低声音说“我问你嘞,你那个姨妹的事咋弄的?”
钱守坤一听,爹咋问这事了。略一沉吟,就把二兰把妹妹怎么怎么地说了一遍。并说了钱在二兰那里。
守坤爹沉思了会,说:“是这,你就趁着这回,问你老婆把钱拿过来。没钱,看她蹦跶啥。这些年,你也是把她惯得不像样了,你就那么怕老婆啊?你没听听庄子里人都咋说你的?按?活的不像个人样,我当爹的都跟着你丢脸得很。”
“问题是,爹,那钱是二兰存在邮局的,密码我不知道啊。”钱守坤又想到这,又是一副怂样了。
“你不会问她啊?问了去取出来,别的不说,先把房子修了。这才是谁也拿不走的东西。你把钱放着还一天天的你算计她算计,有了钱就两个不争气的一天天坐吃山空啥也不做了,还出去招摇,到时候做些不要脸的事,我看你咋活人?你看你老婆穿的那个是啥?咱这十里八乡有穿的没?你这是滋长得她出去浪摆。把钱取出来交给我给你放着,思谋着马上买砖瓦来修房,谁也搬不走你的。听到没?”守坤爹老谋深算。
钱守坤说“那,这咋办?”
守坤爹恨铁不成钢的叹口气,这儿子,摆下这一摊子,后面不知道咋收拾了,看了看那边,想了想,说“是这,等会我让你妈把她们都扶进去,不管我们咋劝,你就一口咬定今晚就让她和她妈走人。然后在看机会让她把存折拿出来,把密码给你,明天一早你就去取回来,交给我我是你爹,就你一个儿,我还能要你的?听到没?”
钱守坤不住的点头,父子俩就朝着那边三个女人走去。
“把亲家母她们扶进去,还在这里哼唧啥,人没丢够。”守坤爹朝着周围看了一眼,这时候眼神早就适应了,看到周围真的事围着不少的人,几乎半个庄子的都来了吧。
守坤妈心不甘情不愿的扶着芬妈,芬妈又去扶二兰,二兰不起来。守坤爹说“你不起来是吧?你想咋?你说”
二兰不吭声,浑身疼得不行,头上脸上下巴壳子上没一处不疼的。她知道这次是钱守坤真的动了肝火了,早时候咋就没把剪刀藏在个自己顺手的地来?自己手里没东西,真不是钱守坤的对手。要是剪刀在,他肯定不敢这么打自己。心里还在想着,头上又挨了两巴掌”你是摊在这里装死猪是吧?要装死猪滚远点。我给你说,别在老子屋这里。”
“快点起来,兰啊,你还想挨打迈?”芬妈拦挡着女婿继续打,一边着急地对二兰说着使劲把她朝起拉。
守坤爹捅了捅守坤,示意他跟自己走进屋,俩人先来到儿子屋里,才发现小孙女在屋里地上已经哭得一身脏,也不知是咋下炕的,地上还尿了一摊。守坤爹皱皱眉,看着钱守坤把孩子抱到门口“交给她妈”
钱守坤直接给孩子放在门口就进屋了,小女儿在门口看着黑摸摸的外面哭得更大声了。好在这天气热了,也不怕冻着孩子,父子俩就在屋里听着小女孩的哭声,静等着外面几个女人回来自己收拾。
守坤妈扶着芬妈,芬妈搀着二兰,三个女人走来看见小女儿哭得哇哇的。守坤妈忙松了手,去把小孙女抱起来,进屋一看身上那件衣裳也没脱,泥土濑呔的还湿了一大片。低头一闻。气得没法,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去找盆给她洗去了。
芬妈扶着二兰到屋门口,不知道该把她朝哪间屋里送,西屋里三个孩子在炕上,坐都没处坐,想了半天,还是扶着进了东屋。东屋里守坤父子一个坐在桌边凳子上,一个坐在炕沿。芬妈把二兰扶上炕,顺手撩了撩她遮挡在面门前的头发,这一看不打紧,吓得一哆嗦。这在煤油灯下才看见,二兰满脸是血,鼻子上还在冒着不知是鼻涕泡还是血泡,嘴也肿歪了,满嘴唇都是血渍,眼睛早已乌青肿得睁不开了,整个一恶鬼显世,没点儿人样。
芬妈不由得心疼抽搭起来,伸手摸摸女儿的头,发现头上也是软软的一个一个包。这顿打,是挨得结结实实。芬妈回头对着钱守坤说“你看你把她打得,你咋这下得去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