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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抹青影身形一晃,双眸直直的看着被郇玉抱在怀中的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
冷若顿时被这软糯的叫声拉回了心神,转头看向院中,没有想象中见到那抹乳灰色的身影,反而…………
不由的瞪大了双眼。
院内站着一抹青色的身影,笔挺如松,面色惨白的吓人,他紧抿着双唇,征然的看着冷若,眸中有几丝未来得及收回去的惊艳。
目光看到冷若颈间露出的斑红,那双琉璃眸子被深深的刺痛着,那颗疼痛难忍的心,似是被烫红的刀子一刀刀捅上一般,那种深入骨髓、锥心蚀骨的痛,让人几欲癫狂,唯有死死的咬紧口中的肉,才不会让自己痛的叫出声来。
双眸猩红一片,心中铺天盖地的怒火瞬间转变成受伤,憎恨、不甘和不可抑制的杀意。
手中的药瓶,猛然落了地,碎成了四分五裂。
就像他们之间一般……即便用心拼凑……也是伤痕累累,再无可能!
容清缠裹着厚厚纱布,但依旧溢出不少鲜血的手,捂上生生作痛的心口,泪水顺着眼角,扑簌簌的滚落而下,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转身,手扶着胸口,身形不稳、悠悠晃晃的向外走去。
那摔碎在地的瓷瓶釉呈失透状,色白微青,好似鹅卵色泽,上面刻有松鹤延年的图案,瓶口用红布塞住,再寻常不过了!
冷若看着地上碎掉的药瓶怔然出神,一滴泪水自眼角滑落。
马不停蹄的错过,轻而易举的辜负,不知不觉的陌路……
最不想伤害的人是你……最怕伤害的人也是你……可偏偏还是……还是……还是……将你伤得遍体鳞伤……
冷若闭上眼睛,仰着头,不让眼泪再流下来,然而却适得其反,豆大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顺着眼角,不断的掉落而下。
如此便等不得了吗……如此便受不了了吗……我以为将自己毫无保留的全交给你,你便会彻底的安心……我以为你该是这世间最该懂我的那个人……可是郇玉……你为何要做得这般狠绝……连一点余地也不留给彼此……
冷若的手一点点的推开了郇玉,面无表情道:“郇玉,我们之间……真真的完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向外间走去。
郇玉猛然瞪大了双眼,眸中布满了惊恐、受伤、仓惶与难以置信,一把抱住了冷若的腰身,将脸紧贴在她的后背上:“你不能走……你不能走……我不准你离开……你哪里也不能走……哪里也不能走……”
冷若用手去扯附在自己腰身的双臂,任她怎样用力也纹丝不动,她干脆放弃,冷声道:“此话我只问一句……放,或不放?”
斩钉截铁道:“不放,死也不放!”
冷笑一声:“郇玉你理当明白,我若想走,你拦不住……放手!”她说道最后,提高了音量,语气也变得越发的冰冷,似是要与郇玉彻底决绝一般。
环住她的身子一颤,眸中布满了痛楚,毫无预警的笑出声来,震耳欲聋的狂笑声回荡在这寂静的三间茅草房上空,一颗滚烫的泪水悄然从眼底滚落:“你终于不再装了……怪不得你昨晚对我……呵呵,原来都是在骗我……呵呵……冷若,我在你眼里、心里到底算什么?你说啊……我到底算什么?为了一个他……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你三番四次的伤我,你到底要有没有心?我这般诚惶诚恐的待你……这般诚惶诚恐……你即便再是铁石心肠也应该感受的出来啊……你摸摸……”
郇玉见她不为所动,眸中的痛楚与受伤之色更甚,粗鲁的拽住冷若的手,死死的捂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你摸摸……你摸到了吗?摸到了吗?这一声声的,一声声的都是你,我把我有的,我能给你的,都给了你,你为何……为何还要这般待我……你难道真的感受不出来?真的感受不出来吗?”
冷若眸中布满伤痛和不忍,手被他攥的青紫一片,即便如此她却紧咬着牙关,未痛呼出声。
她心中清楚的知晓比起郇玉此时的伤痛,自己这点真的算不了什么……
……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将一身怒火全都发泄在他身上,明明知晓这样会使他们之间变得很糟糕……纵然如此,她还是想将自己满身心的愤怒,来寻找一个宣泄口。
冷若别过脸不去看他:“郇玉……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时间……
“我不想听……我要听的不是这些……”郇玉有些恼怒的打断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