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出了门,爷爷走后我心里十分堵的慌,这是难以言说的滋味儿,我知道为什么我的命运要如此的多舛,我只想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就这么难吗?
就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大伯静悄悄的走到了家里,他的烟瘾很大,每次我见他他都是叼着烟卷,别人都说我大伯不抽烟,是昆仑长到三岁还不会说话这件事把大伯给愁的,他走到了我身边问道:“八千,你爷爷回来了吗?”
“回来了,又出去了。”我点头道。
大伯点了点头,他掐灭了烟问我道:“家里的事情你爷爷怎么说?”
“三叔晚上梳头的事情他没有说,爷爷给那黑猫上了香,说猫吊尸鬼吊孝,那猫在门外叫谁的名字谁就要死,大伯,昨天晚上你来之前,那猫在门外是叫的八千的名字,爷爷应该是去想办法了。”说到这里我不由的委屈了起来,因为我觉得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一定就让我死呢?
大伯听完,眉头微微的皱起,但是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古井无波的表情,好像对于大伯而言,哪怕是泰山压顶他也能淡然自若。他拿出烟盒又点上了一根烟一口气抽完,之后他看着我道:“八千,你想不想活着?”
“肯定想,谁又能不怕死呢?”我道。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了我道:“想活着,就拿着这个东西,你记住这个东西不能给任何人看见,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爷爷。”
大伯放在我手里的东西是一块凉丝丝的玉,这块玉晶莹剔透,透过玉的表面我看到在玉的内部有一滴血,洁白的玉配上鲜红的血看起来非常的漂亮,而且这滴血还可以在玉里面晃动。
“这是什么东西啊大伯?”我问道。
大伯摇了摇头道:“你不要问,记住,在你感觉你要死的时候把这块玉放进嘴巴里用力的咬碎,就可以救你一命,切记我对你说的话,不能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大伯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院子。
大伯走后,我心里充满了疑问,按理说大伯不应该是不相信爷爷的这一套吗?为什么今天的大伯神神叨叨的仿佛也是一个法师?不过我虽然不解却还是贴身的把这块玉给藏好,大伯刚说话那凝重认真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而且大伯也不是三叔,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也不会跟我开玩笑。
越是这样的人,说话就越能让人信服。
有了大伯的这块玉,我仿若是吃了一个可以保命的定心丸,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而爷爷这一次出去一直到晚上才回来,回来之后爷爷把我叫到了屋子里,拿了一件衣服给我道:“八千,穿上试试。”
这是一件白色的长袍,上面绣满了小花,除了这个衣服之后,还有一双黑色的千层底布鞋,鞋子是笔直的,看起来不分左右脚。我平日里看了许多爷爷这方面的书,自然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衣服是寿衣,死人穿的寿衣,这鞋子也是死人鞋,只有死人鞋才是不分左右脚的。
“爷爷,这?!”我大惊道。
“孩子,你别怕,昨晚黑猫吊尸,今晚定然是小鬼吊孝,你穿上这身衣服,等到小鬼带你走的时候会路过一个老宅子,那个老宅子的门前挂着一盏红灯笼,在那个地方爷爷会叫你的名字,爷爷一叫你你就拼命的往院子里跑,一直跑到那个老宅子里,那老宅子的院子里放了一盏油灯,在油灯边上有一壶油,你把油加进那油灯里。这是你的本命灯,只要这灯亮起来了,你便能活命。”爷爷道。
这寿衣其实我是非常不乐意穿的,这东西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我甚至都想对爷爷说我不用穿这个,大伯已经给了我一个保命的神器了,可是想起大伯那千叮咛万嘱咐的,我忍了忍还是没有说,而对于爷爷教给我的这个保命方法我也只能是点了点头。这寿衣虽然是恶心了点,但是爷爷总归是不会害我的,有了这个寿衣和大伯的那块玉,我也等于是买了双保险。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三叔还是没有回来,他本身就是跳脱的性子,在家里这两天已经憋的发慌,爷爷这一回来他人就没影了,我跟爷爷慌忙应付我的这番劫难也没有出去找他。
在十点多的时候,爷爷在屋子里点上了一根蜡烛,他说道:“等鬼来吊孝的时候,鬼要进门,必先吹灯,这个灯一灭你就换上这身送老衣,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害怕。”
我点了点头,心里十分的紧张。
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十二点。
本来外面寂静的天忽然起了一阵风,这阵突如其来的风非常的大,吹开了我家的大门,吹开了窗子,直接就吹灭了桌子上燃烧的那根蜡烛!
“来了!换上衣服!”爷爷对我道。
我立马手忙脚乱的穿上爷爷给我准备的一身寿衣,而大伯给我的那块玉则被我死死的抓在手心里。在我换上这身衣服之后,外面的那股风竟然停了,似乎这股风的作用就是爷爷所说的鬼吹灯。
在我穿完这身衣服之后,我往外面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在月光的照射下,我看到有一队纸人,正蹦蹦跳跳的朝着我家的方向走来,那花花绿绿的纸人就是平日里送葬死人用的那种纸人,此时他们却像人一样在蹦蹦跳跳的走路,在纸人的后面有两只纸马拉着一辆纸车,在纸车上有一口透着斑驳气息的巨大石棺!
那个丑八怪匠人的纸人纸马石棺?
我听爷爷说过,那个丑八怪匠人曾经召唤出来这样的纸人纸马石棺,那个爷爷当作半个师傅的老瞎子就是上了这样的马车,老瞎子还对他说上了这辆马车走的就不是寻常阳间的路,而是鬼道。
“爷爷!这到底是什么啊?!”我惊道。
“你现在什么也别问!去趟在院里,不要动!记住爷爷说的话!”爷爷对我叫道。
我此时已经是吓傻了,整个人都是蒙圈的,只能爷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快速的跑到院子里躺在院子的地上闭上了眼睛,我感觉到这一队纸人纸马在逐渐的靠近我,最后他们在院子里停了下来,此时的爷爷跪在屋子里,以头伏面一言不发。
那纸人走了过来,抬起我把我装进了那古朴而斑驳的棺材里,之后纸人调转马头,这一个队伍从我家的院子里逐渐驶离。我躺在这石棺里,只感觉浑身上下一片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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