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南景臣表面风光无限,说到底不过是一个质子,一切的花团锦簇,不过是皇帝安抚人心的手段。
他眉目咻的一冷,道:“兰若郡主何须恼羞成怒,今日之事闹成这样,这婚事只能往后押了,对外称你得了病则可。”
明若薇哪里是肯服输的人,她冷笑道:“为何不说你得了病?”
南景臣嗤笑:“我要上朝,你当文武大臣都是瞎的?”
他眼底冷色森然,语气也隐隐有些不耐。
明若薇是个聪明人,这位宣王世子,便连皇帝都要弄些安抚人心的戏码,她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郡主,哪里敢真的惹怒了他?
便是明月楼再有钱,在这些权贵的眼中,不过形如蝼蚁而已。
这也是她费尽心思将明月楼的情报组织送出去,换取了这个郡主虚名的原因。
她必须嫁得好。
“既然如此,那若薇就在家中等候世子的婚桥了。”她说罢,将目光深深落在了明若华的脸上,缓声道,“既然两家联姻,乃是结两姓之好,还望世子爷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后,将此人还给我明家处置。”
南景臣冷沉地点了点头,声音微冷:“这是自然。”
二夫人全程看着,一张脸的神色清白交错,变幻莫测,却愣是一句话都插不上。
最后,她只能毕恭毕敬地将明若薇送了出去。
毕竟,明若薇砸给她的银子可不少。
这边,明若华见明若薇败兴而归,还将婚期推后了,她微微一笑,又柔弱无骨地依偎在了南景臣的怀中,撒娇道:“我就知道,夫君还是疼我的——”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便猛地被南景臣拎了起来。
对,没错,是拎的。
成婚三年,阿晨何曾如此不解风情待过她?
明若华落差感太大,一时间悲从中来,忍不住又咿咿呀呀地唱起了戏曲来。
“寒窑虽苦妻无怨,一心自主觅夫男,二月二飘彩遂心愿,三击掌离相府奔城南,四路里狼烟起战患,五典坡送夫跨征鞍,柳绿曲江年复年,七夕望断银河天——”
南景臣听了这一出王宝钏,仍不住将冷冽的眉心蹙得老高。
他将明若华随意扔在外间的床榻上,沉声吩咐道:“传大夫来。”
以往她唱戏,阿晨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不过总怕她伤了嗓子,每次给她沏好温热的菊花茶备着。
明若华两相一对比,更觉得自己比那王宝钏更惨了。
“离寒窑自思自想,十八载好似大梦一场,我只说夫妻见面无指望——”
南景臣实在忍不了,忽然猛地起身,将案桌上的果子一把塞进了明若华的嘴里头。
明若华嘴里生生被塞进一把鲜嫩的葡萄。
她将葡萄拿出来,道:“夫君还记得我最爱吃葡萄,可见心中是有我的,定然是受人逼迫,这才无奈接受了赐婚,对吗?”
南景臣不耐道:“我不是你的夫君!”
正说着,大夫来了。
南景臣蹙紧眉心,语气疏冷,道:“我怀疑此女给我下了蛊,她只要一摔倒,我就头痛欲裂,劳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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