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添花的。
不过直觉告诉上官凝,此事必然不会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在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还有其他的人在推波助澜。
她原本以为是颜慕殇,但在接触到上官凝视线的时候,颜慕殇心有灵犀的对她摇了摇头。
上官凝又打量了一眼上官锦,发现上官锦目光落在窗外的一株梧桐树上,眼神有些迷离,上官锦今日的表现倒是奇怪,可若说此事是他在背后推动,似乎又说不通。
宁氏?上官凝直接将宁氏否定了,她这个祖母可没有心思非这样大的力气来布这样的局,而且宁氏对蒋氏肚子里的孩子是真的在意和期待,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孩子身上做手脚的。
崔氏?
崔氏至从之前说了几句话之后便重新归于沉寂,和上官怜两个人又如同来时一样,默默无声的坐在椅子上,似乎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其没有关系。
很快,乐儿便带着一个梳着双坝头的小丫头进了屋子,乐儿的手中拿着一块白绸布,许是保存不当的缘故,白绸布有些泛黄。
上官凝接过东西,当着宁氏和上官锦的面将包裹着的绸布打开,里面赫然是几样首饰和两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总价值少说也有五百两。
上官凝随手从首饰里拿出了一支水玉的孔雀金钗,这金钗众人都认得,曾经是秦氏十分钟爱的头饰,但细细想起来,秦氏好像有很长一段日子没有戴过这支钗子了,如今钗子在这里出现,原因不言而喻。
“跪下!”
上官锦终于开了口,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上官凝一时也解读不出,她倒是想看看,宁氏和自己的这个爹爹会怎么处置秦氏。
牛老爷子也自似乎对于眼前的这种事很看不惯,一直都是皱着眉,吹胡子瞪眼的。
这个上官锦比照他老子可是差了不少,上官府的老太爷只娶了一房妻子,没有通房也没妾室,虽然子嗣不多,但是在青云城却没人不知道上官府的老太爷从来不会为嫡庶子之事烦心也不会陷在后院女子的拈酸吃醋中不能自拔。
上官锦可好,姨娘通房一大堆,先是庶子出了那样的丑闻,至今还被羁押在大牢里,然后又是府内的亲戚被人堵在院子里闹的满城风雨,事情过去没几天,又出了姨娘伙同下人谋害嫡妻之事,哼,自作孽!
秦氏听到上官锦的呵斥,膝盖一软,当真跪了下去,双腿一挨在地板上就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膝盖处弥漫开来,那一年的家庙,她便落下了老寒腿的毛病,不管是阴天下雨还是运动不当,都能让她的膝盖处火烧火燎一样的疼,甚至不良于行。
“将军,妾身冤枉,那两个小人一定是受了人指使来陷害妾身的,那些证据都是捏造的,将军一定不要相信那两个小人的话!”
秦氏千想万想也没想过局面会飞转直下,不仅蒋氏和肚子里的孩子安好无恙,自己却陷进了这个原本挖给别人的陷阱中不能自拔。
但秦氏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自己的手里可是捏着房铎和淑月两个人的家人呢!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狡辩?”
上官锦冷眼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秦氏,语气也是冷如寒潭之下的坚冰。
“将军,你一定要相信妾身啊,妾身这些年在府里,兢兢业业的抚养两个哥儿,一门心思都在哥儿和姐儿的身上,怎么会有心思谋害姐姐呢,姐姐肚子里的是咱们上官家的血脉,妾身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做手脚要害这孩子呢……”。
秦氏这番哭诉真是痛彻心扉,鼻涕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脂粉在原本还算光滑的脸颊一起淌下来,姣好的面容一片狼藉。
“你还有脸提哥儿,好好的一个哥儿被你教导成了什么样子,若是早放在钦饶的身前养着,也不会落到如今这样的田地!”
宁氏一听秦氏拿着上官鸿群做筏子,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如果当初她不那样纵着秦氏,早早的将两个哥儿分出院子,也许如今自己的孙儿还好好的在府里,怎么会被羁押在牢里不明所以呢!
提到上官鸿群,上官锦的脸上略过一丝不自然,不过稍纵即逝。
“如今王爷和牛老爷子都在场,你的错处也都是证据确凿,决不能姑息,来人,把二姨娘押到家庙去,禁足三个月!”
秦氏的面色一松,这个惩罚不重,如果按照家法处置,自己就是不死也要残废,如今不过是禁足,将军看来对自己还是有情意在的!
上官凝听罢,面色立时就难看下来,爹爹这样的处罚未免有些太儿戏了吧,错处?秦氏的这种行为仅仅是错处吗,如果不是顔慕殇送药送的及时不是素依的医术高超,母亲和母亲肚子里的孩子恐怕都要见阎王去了。
这样的行为根本就是谋杀!
“将军,这样的处罚是不是有些不公允啊,这对蒋夫人来说可真是大大的不公啊!”
不待上官凝开口,顔慕殇就慵懒的开口,想要这么轻飘飘的就处置了这个胆敢谋害自己未来岳母和未来小舅子的人,他顔慕殇可是不能答应的!
“王爷,这毕竟是下官的家务事,秦氏再多错处,也是为府上生养了哥儿的,下官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看在两个哥儿的情分上也要给秦氏留几分体面!”
上官锦从最开始就一直都是冷眼旁观的,连句话都没说过,任凭顔慕殇和上官凝折腾,好像结果如何他都不甚在意,而现主谋被查出来,证据确凿,上官锦反倒开始插手,反倒拿着家务事做由头来压顔慕殇。
顔慕殇冷眼瞧着上官锦,这个上官锦以前倒算是个英雄,毕竟常年征战沙场,横刀立马,少尝败绩,的确是个难得的铁血战神,但回到府中,脱下战袍,怎么就成了个不辩奸邪袒护恶人的糊涂虫呢!
想到自己的小凝儿和岳母,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就是被这群恶人肆意欺辱作践,祖母不疼爹爹不亲的,顔慕殇的心里就窜出一股子火来。
“体面?将军顾及着两个庶子的情分,难道就不顾及蒋夫人嫡妻的脸面,不顾及蒋夫人肚子里未出生的嫡子嫡女的脸面吗?”
顔慕殇说话一向都是三分邪气四分妩媚外加三分阴柔的,极少能让人从语气里听出喜怒,但这次,众人分明听出了这位王爷的不满。
“王爷,这个秦氏的确是可恶,不过,如今凝儿他娘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无大碍,那咱们是不是就从轻发落,也算是给那孩子积德了!”
姜还是老的辣,宁氏一见顔慕殇的语气不善,就连忙出来打圆场,而且不着痕迹的用上官凝做了挡箭牌。
只是,再老的姜也辣不到顔慕殇的眼,他顔慕殇从来就不吃这一套,如果战场之上人人都想积德,那还打什么仗,都回家去立个佛龛每日三万三炷香的拜佛祷告不是更好?
“老太君,您这话恕本王难以赞同,家事如国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日这姨娘谋害主母因为积福从轻发落,那明日就会有别的姨娘效仿,本王不知道这蒋夫人和孩子能有几条命来给别人积福!”
顔慕殇日常就是个十分少言辞的人,更多时候不屑与人说话,而现在这出口成章的表现让宁氏一个叱咤内宅的老妇人生生的吃了瘪。
“如果老夫人和将军下不了手,本王看在凝儿的面子上愿意代劳!”
秦氏听完顔慕殇的话吓的面无血色,这个顔慕殇,简直就是个地狱出来的恶鬼,毫不讲道理,下手又刁钻古怪狠辣无情,刚才淑月的样子她是亲眼见到的,真是生不如死,她能肯定如果房铎不交出证据,这个顔慕殇就当真能让淑月死在屋子里。
“不要啊,将军,老夫人,救救妾身,不要把妾身交给王爷处置啊!”
秦氏此时此刻是真的害怕到了骨子里,这种恐惧比刀架在脖子上还让人胆战心惊,世界上比死更可怕的事就是生不如死。
“王爷,这是臣的家事,不劳王爷费心了!”
上官锦撂下了脸,上官凝冷眼看着自己的爹爹,心中的鄙夷和寒意像是沸腾的水一波接着一波,前世里,她只知道爹娘并不亲厚,只知道娘常常独守空闺暗自垂泪,却从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爹爹竟然如此薄情。
为了个秦氏,竟然罔顾自己结发妻子和嫡子的命!
原本上官凝并没有打算赶尽杀绝,但是现在,她改主意了,既然爹爹要护着这个意图谋害娘的刽子手,那她偏不如上官锦的意!
“爹爹,凝儿有话想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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