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赫连穆宁突然大笑出声,笑声震人耳聩,白色亵衣下的胸脯上下震颤,疯狂的笑声回荡在屋子里,众人都面面相觑,同时毛骨悚然。
上官凝微微触眉,不知为何,她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不安,虽然极淡,却足以让她觉出异常。
重生之后,她的感觉异常的敏锐,很多事情在未发生之前,她就总会先人一步有所察觉,但这一次她却预料不出也察觉不到将会发生什么。
“赫连大人是打算让我们大家都这样听大人这爽朗的笑声吗?”
司冕面上难得有一丝不悦,他以为这个赫连穆宁是故弄玄虚,是想拖延时间来为自己狡辩脱身。
“司大人,你终日与一个妖孽鬼魅为伍,难道不觉得脊背发凉吗?”
司冕闻言,面色一僵,不明所以的看向眼睛中隐隐现出决绝之色的赫连穆宁。
上官凝的心跳猛然停住,不安像是涟漪一般慢慢的扩散开,很快,笼罩全身。
“赫连大人贵为朝廷命官,集天地正气在身,却妄论鬼怪之说,岂非笑话!”
“司大人,你是不是一直好奇,当年,这个平宁郡主为什么会将你一个小小的茶楼小二请到上官府去作证?”
司冕心中一惊,的确,他虽从未问出口过,但却一直都心存疑惑。
“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能从一个茶楼小二快速的爬升到如今的位置,顺利的有些不合常理?”
司冕面色已经发白,多年来,他一直兢兢业业,不敢半分懈怠,尽管如此,他出身贫寒低微,寒门子弟能够在短短五年的时间都坐到如今的位置,的确还是让人惊讶,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司大人不要说什么皇恩浩荡,圣上惜才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大雍数百万子民,有才华的绝非司大人一人,但站在如今这个位置上的却是司大人,这不奇怪吗?”
上官凝的手指攥在一起,手心微微汗湿,指尖发白。
“赫连大人有话大可直言,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司冕觉得自己此时的感觉很矛盾,他既希望赫连穆宁把话说出来,解开自己的疑惑,又隐隐的有丝抵触,害怕赫连穆宁接下来的话。
“大人的声音都有些抖了呢!哈哈哈……郡主可是相信世界上有鬼怪妖魅呢?”
看着上官凝此时白的有些剔透的脸蛋,赫连穆宁有种报复的快感,哼,原本这个女子就是应该属于自己的,但万万没想到兜兜转转的竟然让那个晟炀王抢了便宜。
如果,如果他再早一些知道一切,那么是不是此时他就会搂着温香软玉在怀,是不是就登顶高位,荣耀加身呢!
赫连穆宁看着上官凝,感觉到对方就像是一块被自己握在掌心的玉佩,只要自己一用力,这块玉就会粉身碎骨。
上官凝啊上官凝,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你不使出这些手段,如果你安安分分的做了我的女人,我还尚且会把这秘密捂在心里,可如今,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赫连穆宁无比的享受此刻的感觉,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仕途总是起起落落,为什么总感觉自己的身后一直有两股力量,一股力量想要把自己打进地狱,另一股力量却把自己往天上捧。
直到,昨夜的梦,他才明白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他给了上官凝机会,他想只要今日自己的计谋成功,那么他不会将此事说出去,不说前世,此生他对上官凝还是十分喜爱的。
“赫连大人这样怪力乱神,胡言乱语可是不大好!”
“怎么,司大人是害怕本将军接下来的话吗?”
赫连穆宁银色面具泛出清冷的光泽,虽然看不清面具下的表情,却让人能够猜测出面前男子此时脸上的冷酷。
在场的众人显然并不知道赫连穆宁话中的深意,不知道这几位大人物话里话外说的鬼怪为何物,但却都十分默契的低头不语,连之前一直挣扎着的古三都似乎忘了动作。
蒋宜兰仰头看着赫连穆宁,她总觉得这个男人接下来的话似乎会和自己有关系,所以也同众人一样屏住呼吸,等着赫连穆宁的下文。
“如果我说……站在我们眼前的这位,这位高贵美丽的郡主,不是人,而是个孤魂野鬼的话,司大人,你作何感想?”
赫连穆宁一字一句的吐出来,像是一把把尖利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向上官凝。
“赫连大人,您不觉得用这样的方法来遮掩你通奸的罪名有些可笑吗?”
不同于众人的下意识的退却和闪避,司冕不以为意一般轻笑出声。
“司大人可以不相信,但我要告诉你,平宁郡主之所以会找你作证,是因为她知道前一世里那件事情最后之所以会调查清楚,就是因为你的证词,她之所以提携你,也是因为她知道前一世里你最终会坐到这个权倾天下的位置,她不过是想施以恩惠,让你记得她的好,结果,事实不是证明了嘛,司大人可是唯咱们这位郡主马首是瞻的呢!”
赫连穆宁说完,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司冕变得越发苍白的脸色让赫连穆宁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刺激和酣畅。
“司大人,您心中一直爱慕着的女子其实是在利用你,而且她不是人,不过是前世惨死的女鬼而已,哈哈哈,司大人,怎么样,还觉得咱们的郡主大人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吗?是不是觉得现在自己的毛孔都在冒冷风啊?哈哈哈哈……”。
司冕的面色苍白的几乎如同雪色,原本还算有些红晕的两颊也血色褪尽,整个人像是寒冰雕琢出来的一般。
司冕觉得自己的喉头发涩,想说什么,却觉得嗓子里好像有千万根针梗在喉咙里,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不想相信赫连穆宁的话,那个玉雪聪明光芒万丈的女子,那个小小年纪就蕙质兰心、坚韧无畏的小女娃,那个对自己说着梦想说着未来的女子,那个在朦朦月色下喊着自己‘司大哥’的人儿,怎么可能是赫连穆宁口中的女鬼呢!
但是,自己心中的那些疑惑又有什么解释能够比赫连穆宁口中的说法更合理呢?
赫连穆宁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舒坦过,司冕刚刚不是还一副义正辞严,浩然正气想要英雄救美嘛,看看现在,还不是一样被自己的话吓的白了脸色?
赫连穆宁又低头看了看跪坐在地上裸露着大半个身子的蒋宜兰,眼中满满的鄙夷,自己前一世竟然为了这么个愚蠢的水性杨花的女人而冷落了高洁如兰的上官凝,自己还真是瞎了眼。
不过,赫连穆宁面具下的嘴角轻扯,如果他再告诉这个女人前世她是如何风光的,这一世又为什么会这么惨的话,那是不是就更精彩了呢?
“你,是不是也好奇,自己明明在上官府混的风生水起的,明明很得老夫人的喜爱,但却总是莫名其妙的被人下绊子,明明设计好了计谋,结果却总是被人先下手为强?”
赫连穆宁居高临下的指着早已经目瞪口呆的蒋宜兰,也不等对方回话,就重新开口,声音无比的残忍,似乎不将上官凝打进地狱都不足以泄恨。
“因为她前世是你迫害致死的啊,你前世可是风光无限的很,地位比咱们眼前的这个嫡出的千金大小姐都不止,真是……啧啧啧,可惜啦,这一世却沦落成个下人的妾室。”
蒋宜兰已经完全傻掉了,她自己也曾不止一次的想过,明明自己方方面面都做的很好,从来都是无往不利的,明明自己设计周详毫无纰漏,但每次到最后都被人反将一军,她想不通的一切似乎都在此时有了答案。
难怪她总觉得上官凝看自己的眼神总会阴恻恻的冒着寒意,难怪她总觉得上官凝对自己有着说不清楚的疏离和抗拒,难怪她总觉得上官凝看自己永远都是透过脸孔直进灵魂。
蒋宜兰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子没来由的一阵颤抖,她瞬间想起了花语灵堂显灵之事来,花语也是被自己下毒害死的,现在赫连穆宁说上官凝前世也是被自己害死的,那么眼前的上官凝就是一个要找自己寻仇的女鬼?
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
蒋宜兰再看眼前的上官凝,肤白如玉的面容突然变的扭曲起来,宛若朱丹的红唇好像也变成了狰狞的血盆大口,森森白牙露在口外,随时都要扑上来咬住她的脖子。
“啊……”!
蒋宜兰觉得自己的头似乎要炸开一样,惊恐的尖叫声穿透耳膜,一如她想象中的森森白牙已经穿透她的脖颈,刺进血管。
赫连穆宁看都没看一眼在地上叫的鬼哭狼嚎恐怕已经疯癫的蒋宜兰,而是一错不错的盯着上官凝的面容看,很满意的看到对方万古不变的浅笑面容上,露出一点一点的慌乱。
原本就是她的女人,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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