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残阳斜照。
杜玄同青行尊端坐在蒲团之上。
二人一阵商谈,都是些关于大界的事情,有一些杜玄尚未涉足过的禁地还有一些奇诡珍宝的下落,各方密地的布局,青行尊都一一同杜玄说着。
杜玄也是听得非常仔细,记得非常认真。
杜玄也将关于酆境和不少魔教的事情问询了这位老前辈,把自己之后的打算也给老前辈参考参考,让老前辈给点意见。
二人有说有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友见面,相谈甚欢。
谁知杜玄的心头是沉甸甸的大石高悬,重了又重。
青行尊既然都如此言说了,交代的意味颇重。
这种被人托付信任的感觉很好,但如果是死志,还是自己十分敬佩之人,那便颇为不好受。
而在青行尊的眼里,杜玄是接过这份沉重担子的最好人选,也是他绝对信任之人。
能被天可明鉴认可担当一世之尊的人,历代都是天地无上尊者。
绝对是值得信赖的存在。
良久,良久。
差不多该说的都说完了,就剩关于老前辈自身的事情了。
杜玄遥望着前方,感受着这块天地,怔怔有些出神,
这里还颇有几分独秀峰的感觉。
一阵清爽的夜风扑面而来,仿佛一切烦恼与疲惫都置之度外了,身体的每一根紧张的神经也渐渐舒缓了。
风儿吹皱的河面,泛起了层层涟漪,折射着殷红的霞光,像撒下一河红色的玛瑙,熠熠生辉。
远处的小竹林闪着绿幽幽的光,在微风中轻轻摇响竹叶,风儿吹动树叶那飒飒作响的声音,像唱着一首动听的歌。
高空的风,恣意地追逐着、戏弄着,撕扯着云朵。
如果老前辈没有出那档子事情,这下同他在这里彻夜论道长谈,也不失为消遣时间的好方法。
可惜啊。
杜玄收回目光,整理一些思绪,轻道是。
“前辈,方才你所说的关于大青澜山机缘的事情,是何缘由?”
青行尊纳定心神。
终于到他自己了。
青行尊道是。
“这座大青澜,除了那个丫头,已经没有可能再出尊者。”
嗯?
除了那个,丫头?
杜玄疑惑道是。
“前辈可有徒弟?”
青行尊点头,又摇头。
“也算是徒弟吧。”
“我们二人承了青澜山的福泽,其中奥妙究竟如何,我体内有禁制,没办法同小友言说清楚。”
“但是届时我一旦坐化,这青澜山必然会被青暝瘴气吞没,青澜山虽然是机缘良多之地,但是其中也是深埋了不少害人之物。”
“青暝瘴气也不失为大青澜山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
杜玄倒是没有特别清楚,不过前辈不能细说,他也没有追问。
“那前辈,我们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嘛?”
“就算机会再渺茫,也恳请前辈同杜玄言说,杜玄不妨一试。”
青行尊摆摆手,沧桑道是。
“不劳烦小友了,我已经是这幅模样了。”
“回天乏术,光是遏制自己疯魔就已然接近油尽灯枯,其他法子都是无用功罢了。”
他叹息一声。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还要从那年我在暗沉埋骨加固其中禁制说起。”
“暗沉埋骨整个已然是临近崩坏迹象,有人捣乱过。”
“我将整个禁地的封印修复了一遍,暗沉埋骨失力多年,早已失去了先前那番恐怖诡秘。”
“还是想一劳永逸,又自恃甚高,我探寻了这块禁地的根源机密。”
说道这里,青行尊看向杜玄,脸上是沧桑之余还带着点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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