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对自己一副畏惧的模样,所以他活到这般年纪,也已经有很多年没看见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般无礼。
恍惚中,他扁了扁嘴,不满的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懂的尊老爱幼……“
然而萧天雨可不会等到他这个两鬓斑白的花甲老头完成一唱三叹的大业。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衣衫不整,面带恐惧的老者,十分简洁明了的吩咐道,“解开。“
二字落下,那些立在县衙府内院正处于观望中的府衙守卫只感觉突有一股极为刺骨的凉意袭来。
神智恍惚中,直接松开了双手。
长孙月怡揉着被压的发麻的双肩,对身后的一群官兵视而不见,踉踉跄跄的朝那身着紫色刺花云英裙的少女走去。
萧天雨伸出一只手来扶住她趔趄的身体,同时眼也不眨的低头藐视这软躺在地的男子,“你我也不必绕弯子了,春水镇内的兵权,我要了。“
那男子揉了揉发昏的大脑,还隐约可见夜空中转着的一圈好亮好亮的星星……
于是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应了一声。
月光如水,穿过那层层乌云,直接洒在了一脸冷峻的少女身上。
银光如缎,宛如梦幻一般的直接打在了那女子乌黑的秀发上,顿时使那本就飘逸的乌黑发丝更添几分光泽。
在这重重锦缎包裹之下的豆蔻少女立时笑颜如花:“如此甚好。“
话刚落地,她随即便猛然转身,朝围在身后的那群县衙官差吩咐道:“都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扶大人回房休息!“
她这句话如同醍醐灌顶,直接将在场众人从刚才县太爷被人吓昏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们随即急匆匆的朝那横倒在地,如同醉酒流浪汉般的九品大爷给抬着轿撵送他回房。
萧天雨站在那行色匆匆的人流中,极轻微的低声一笑,脸上立时绽出两个小酒窝。
果然,这县太爷也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自己不过微微吓唬他两句,便令他险些吓尿了裤子,直接摔倒在地,口吐白沫了。
如此一来,这春水镇内的兵权,自己算是拿到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刚才趁收刀之时极快地从他腰间拽下来的木牌。
九品芝麻官根本没什么好东西值得她萧二小姐去偷,唯独这块令牌。
只要有了这块令牌,城中的一切大小事务,她都可以全权负者,哪怕是改变城中布防,也没有人会提出质疑。
这令牌用极其普通的桃木雕刻而成,做工粗糙,花纹浅淡,而且就连那“县令“二字刻着的地方,也是十分的偷工减料,刻的字别别扭扭不说,而且还掉了好大一块朱红色的漆。
看来,这芝麻官就是芝麻官,在朝廷眼里,竟如此的不受重视。
萧天雨如是想着,最后瞥了一眼那令牌,然后转身大步朝与县衙同一个方向走去。
朦胧的水汽披洒在这小镇四周,澄澈的月光透过来时,正好和那镇中的繁华灯光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