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易水却戴起了一副乌木制成的面具,堪堪露出一张嘴,似乎依旧羞于见人的样子。
他特意将冉冉叫到了茶堂,问她有没有跟师兄妹们提及他露出容貌的事情。
冉冉老实摇摇头。昨日深夜刚刚发生的事情,而她又不跟师姐丘喜儿他们同住一屋,没机会说话。
而今天一早饭还没吃,她又被叫过来,自然也没有传话。
苏易水点了点头,淡淡道:“门规第一条,不许跟任何人提及议论我的容貌,只当昨晚之事没有发生。”
薛冉冉不知师父为何这般嘱咐,但也乖巧点头。她可是每月能领三两银子的徒儿,对师父当老爷一般敬重。
既然师父老爷发话,不问缘由照做就是了。苏易水吩咐了之后,又看了她一会,似乎心情又不大畅意了,只冰冷说道:“出去吧。”
不过冉冉的同门们似乎没有学习到这第一条新门规。
吃晚饭闲聊的时候,丘喜儿不无遗憾道:“我们师父的气质多好,可惜容貌不佳,如今又戴了黝黑的面具……据说修真能让人永驻青春,师父再提升修为时,会不会变得能入眼些?”
她小时就听闻西山上有神医,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可是恩师居然长得如此丑怪,可见仙术驻颜,有些浪得虚名。
这也让自认为相貌不够美艳的丘喜儿自觉前途无望,若是不能成仙,最起码修炼得青春貌美,也不辜负了守在丹炉前扇风点火的无聊时光。
说话的功夫,薛冉冉在吃饭。因为昨日清心丸闯了祸,害得她接连两顿都没有吃好,今日她自己亲自下厨做了蜜糖排骨,还有好喝的鱼汤,现在吃得正欢实。
听了师姐艳羡的话语,冉冉不以为然道:“容貌又不能当饭吃。”
一旁正在夹菜的二师兄白柏山打趣道:“你的丹丸倒是能当饭吃,小师妹,下次准备炼出什么口味的丹丸啊?”
听了这话,冉冉的表情一垮。大师兄现在还卧在床榻上休息呢。
因为自己闯了祸,她的那个破丹炉都被羽童收走了。
听羽童的意思,师父让她先练习打坐,什么时候能心无旁骛,摒弃杂念,再开炉炼丹。
而恢复了青春容貌的恩师似乎甚是吝啬见人,居然去了西山北侧的一处山洞闭关,据说一个月都不打算下山了。
恩师尚且如此用功,做徒弟的岂能偷懒,于是除了吃饭打水,剩下的时光里,他们都是跟羽氏兄妹盘腿打坐,
丘喜儿梦寐以求的美貌还没有影儿,可腿似乎要盘成罗圈了。
这天,几个小的正跟羽臣练功,突然挂在庭院树上的几个铜铃作响。
羽童跟他们说过,这些铜铃连接山下的灵盾,此时响个不停便是有人闯山了。
按理说,一般凡夫俗子并不能越过灵盾上山,可是那些铜铃响着响着,居然被震碎了一地。
很明显,有人闯山成功,已经直入山门了。
羽氏兄妹互相看了一眼,纷纷起身,正准备往山下去的时候,来者已经到了眼前。
只见来人是几个身材高挑,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女,看着年岁应该在二十左右,可是从他们转瞬间便跃上山顶的速度看,绝非凡夫,大约也是修仙之人。
为首的是个眉间画着红色除邪灵符的男子,头戴羽冠,面露倨傲,抱拳说道:“在下九华派座下大弟子卫放,奉师尊之命,请苏先生前往绝山降魔。”
这九华派就是当年围剿女魔头的三大门派之一,也是当年差点削平了绝山山头的那一伙子人之一。
当初他们与苏易水相持不下,加上无法毁掉那转生树,只能暂时约定等待灵果果熟蒂落时,再决定转生女魔头的去处。
现在,眼看这二十年已到,算一算日子也该是灵果掉落之时,所以三大门派约定,一同前往绝山。
可谁想到,绝山已经被魔道魏纠的门人占据,压根进不得山,若就此僵持,难免一场恶战,所以九华派的开元真人便命人来请苏易水,也算是个衬头的帮手。
不过羽臣对这些正道众人并无好印象,只是敷衍抱了抱拳道:“主人已经闭关,大概一个月后才能出关,还请诸位回去吧。”
卫放还没说话,他身后的师弟们倒愤愤不平开口道了:“我们九华山的面子也不给,苏易水是不是太狂傲了?”
卫放也甚不满意,冷冷道:“当初是你家主人百般阻挠,说要解开融面咒,诸位尊上才留下了那棵转生树。如今引来了魔修魏纠,而你家主人却缩着不露头,也不提解咒的事情,难道他真想就此一辈子不要脸,做个无脸飞升的神仙?”
这话简直是骂人,羽臣火爆的脾气可忍不了这个。他一个霹雳掏手,就想给那人一拳。
卫放乃九华大弟子,修为远在羽臣之上,所以就在羽臣来袭时,他转手捏了个冰诀,朝着羽臣身上一挥,
下一刻,羽臣已经被寒冰封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