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午后,大家都趁着午休抓紧时间小憩一会儿。
耿耿睡得正香,余淮偷偷的睁开眼,看着耿耿,偷偷的笑了笑,而后闭上眼睛。不一会儿,耿耿醒来,看到熟睡的余淮的侧脸,偷偷的用相机拍了下来。
徐延亮像死猪一样睡得直打鼾。被他吵的睡不着的贝塔气的狠狠的踹他一脚,将他踹到了地上……
而我,则一直不眨眼的看着韩叙的睡颜,手里的铅笔在白纸上勾勒出他的轮廓,再将画好的素描藏好,不让别人发现。做好这一切后,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到上课时间,才被韩叙叫醒。
那时,我们十七岁。
而今天,我们用酒精来纪念我们回不去的那段最美好的年少时光。
桌上摆了一堆空酒瓶,刚刚热热闹闹的一桌人,只剩下贝塔,徐延亮,我和韩叙四人。
韩叙是唯一清醒的那个。
我的酒量一向很浅。有些的头晕的我单手撑着额头,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因为释怀而开心的贝塔和有心事的徐延亮喝了一大半的酒,现在仍在不停的干杯。
“贝塔,你不要喝了,待会你怎么回家啊……”我提醒着贝塔。
贝塔豪气的甩了甩头,“没关系,今儿老娘高兴,喝多少都没问题!”
“对,没问题!”徐延亮脸红红的附和着,“来,贝塔,今天我陪你喝到底!”
……
这对酒鬼把我的酒吓得醒了一大半。
送完客人的余氏夫妇牵手过来。喝高了的贝塔很是兴奋,连忙对他们招手。
“耿耿余淮,今天是你们的大日子,快来陪我喝几杯……”
“这……”耿耿有些为难。
“余淮,快带着你老婆跑吧!”韩叙终于出声,脸上带着笑意,“你今天要是跟他们两个喝起来,晚上就别想入洞房了!这里交给我和简单,你们快走吧!”
余淮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到,因为我的脑子里不断的在回响着刚刚韩叙说的话。
“这里交给我和简单。”
“我和简单……”
韩叙和简单。
这是时隔多年,我再一次从他口中听到他把我的名字跟他联系在一起。
这下我的酒全都醒了。
我在酒店开了两个房间,把贝塔和徐延亮扔了进去。其实我最初想的是把他们两个扔到一张床上去,这样既省了房钱又能加快两人的发展速度。
但是我一想到这样做的后果,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徐延亮还好,说不定会对我感恩戴德。但是贝塔一定会拿着菜刀满世界的追杀我。
为了我的生命安全,还是算了吧……
没有了那两个作妖的醉鬼,我和韩叙陡然变得尴尬起来。下行的电梯里,我们一句话都没说,就这样沉默着。
昔日朝夕相处的同桌,在残酷的现实和流逝的时光的冲刷下变得格外生疏。
电梯打开,我踩着高跟鞋,晃晃悠悠的向酒店门口走去。
之前我被吓得酒醒,只是暂时的清醒而已。酒精这东西哪里是那么容易挥发的,在经过刚刚的折腾之后,再一次上头了。
我的头又晕了起来。
步子迈出还未到两步,我就有了要摔倒的迹象。
一双有力的手及时扶住了我。
“小心!”
我稳住身体,回过头,对上韩叙明亮的双眼。
“哦,谢谢你……”
他扶住我,微微一笑,“你醉了,这样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这个微笑晃了我的眼。记忆中,他这样对我笑的时候少之又少。
或许是他的笑容杀伤力太大,又或者是酒精的作用,鬼使神差的,我点了头。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我之所以会点头答应,是因为我从心底里就是愿意的。和其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