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里,他们来回花了不到五分钟。回到家里,怜生转手变出一个巨大的铁锅,按照师父的笔记,他先倒入雨霖殿的湖水,再加入所有原料。
“我的天哪!”怜香看着这口半个屋子大的锅,惊叹。
怜生双手贴在锅的表层,催动体内灵炁传输入内。普通的火焰无法化解这些药物。
“香香,你来帮为兄搅动。”言罢,他腾出手变出一根铁棍递给妹妹。还没一分钟,怜香便觉得筋疲力竭。
“就应该让无心姐姐把阿魁也放进收纳囊里,他的力气大!”她咬着牙,吐槽道。
“你是看不起为兄么?”怜生倒是从容淡定,他悄悄瞥了妹妹一眼,接着伸出手打了个响指,那根铁棍脱离怜香的手,自行搅动起来。
感受到来自妹妹的杀气,怜生讪讪一笑,道:“为兄是在锻炼你呀。别嫌累,当初我们跟着师父修炼时可比这个苦多了。”
熬好药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看着一锅黑乎乎的粘稠物,怜香捂鼻蹙眉,满脸嫌弃之色。
“快,先喝了它。”怜生用公碗舀了一瓢。
“你先尝尝。”
怜生登时无语,但还是把嘴凑到碗边饮了一小口。
“味道还不错!我说真的!”
“哥你别骗自己了,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怜香使劲憋笑。
“虽然味道是怪了些,但还挺清甜的,这个为兄没有说谎!”他指了指衣服上的剑刃,“我以器尊的名义发誓!”
接过碗,怜香抿了抿嘴咽了口唾沫,最后一咬牙,闭上眼捏着鼻子猛地喝下。她太高估自己,咽下去的第一口便后悔了,一股怪味从胃里冲出来。她早该料到,这个药不仅仅是味道怪,后劲还足,根本无法下咽的那种!而且连器尊都无法抵抗的味道,自己应该多做些准备。
“对对,咽下去,咽下去!”
怪味扭曲了她的表。怕下一秒她会吐出来,怜生一把捂住她的嘴。
“咳咳……怜生你过分了啊!”
怜生笑着拍抚她的后背,他看了眼桌上的另一个公碗,指了指道,“好啦,这个外敷的药,你要自己来咯!”
“不行,背后的我抹不到!”
“那,总不见得让为兄帮你啊……”怜生挠挠头,犯囧。
“可在人界我也找不到认识的女性啊!”
话音方落,大门那儿便传来动静。怜生一惊,立马打开那收纳袋,巨大的锅竟被吸入其中。
当门开的一瞬间,三个人都愣住了。
“呃……噢,你就是昨天帮了Nancy的那个女孩子吧!太谢谢你了,怎么样,家里住的还习惯吗?Nancy他没有刁难你吧?”南宫馨雅一边放下手上的文件一边道,颇有股老妈子的味儿,“对了,帅哥你是……”
“噢,我是这位姑娘的兄长,我叫怜生,她叫怜香。”怜生站起身子,很绅士地朝南宫馨雅鞠了一躬。
好家伙,比Nancy还高!南宫馨雅暗暗吃惊,脸上还是露出笑容,“噢噢,那你们先坐,一会林姨会来做饭。”
“甚好,那便多谢姑娘款待了。”怜生差点做出作揖的姿态。眼看着南宫馨雅往房间走去,他凑近妹妹,低声道,“你那冒牌初恋的姐姐长得倒是不赖!”
“哥!”怜香推了下他的脑门,“正经点!”
到了饭点,全家一共五口人。在刚搬来五城区之前,林姨与另一个负责接送南宫惜遇上下学的余伯,都是管家身份。由于餐桌上坐着主子,林姨没有同他们一起吃饭,即便在南宫馨雅的邀请下,也不愿上桌。
饭桌上,由于加入了两个新人,场面一度尴尬,唯独南宫馨雅放得开,还帮怜香夹菜,同时顺便介绍了自家堂弟。
“你今天怎么会回来?”南宫惜遇只顾着扒饭。
南宫馨雅往他的碗里塞了一块肉,“公司需要新的计划方案,我回来拿个东西。林姨也到了退休的年纪,家里需要一个新的厨子。”
简单的对话结束后,餐桌上又陷入沉默。碗筷敲击声显得尤为明显。
“某人不是说过自己来自天界,是个孤儿公主吗?”南宫惜遇冷不丁地道。
这句话差点没让南宫馨雅和怜生把饭给喷出来。前者狠狠掐了堂弟一把,同时向他们兄妹俩致歉。怜生看了妹妹一眼,表情似乎在说着你为何要这样诅咒咱父皇母后。
两人眼神交流了一番后,怜生喝了口汤,解释道:“香香这孩子,想象力比较丰富。我们父母在很小的时候便离异,我跟了父亲,香香跟了母亲。那个可恶的男人把她们丢在贫穷地区,后来的许多年里,香香总是写信和我说她的新新爸爸对她们母女俩不好,常常殴打她们,所以对于城里的事物香香很多都不知道。当我得知这一切后,亲手把那个男人送进监狱,可是太晚了,母亲去世已久,香香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一个人开始流浪,我也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最后便找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所以我还是要谢谢你们肯收留香香,要不然我这一辈子都找不到她了。”
姐弟俩听完,所呈现的是不同的情绪,南宫惜遇淡淡地扒饭,每个神态都体现着与我无关,而南宫馨雅则是被他所说的话所动容,她说要是他们愿意的话,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那就太谢谢姑娘了!诶,你们家不是需要一个厨子吗?我想可以胜任!”怜生暗暗窃喜,未曾想自己现编的故事居然这么有感染力。
对于哥哥的决定,怜香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她哪想过当初尊贵的皇太子兼十二圣君之首的上神器尊,如今居然沦落到给人当厨子!
“哎哟,那多见怪。”南宫馨雅有些不好意思。
“无碍无碍!不然我和香香也不好意思在这住下了。”
“那行。来,走一个!”南宫馨雅举起桌上的饮料,像个大老爷们般与怜生干杯。
毕竟也是家里的主人,怜生特意与向南宫惜遇举杯,以表敬意。在堂姐激烈的眼神警示下,南宫惜遇举起杯子,同时附上一句话,“我们两家互不相欠了。”
这孩子,讲的什么话!南宫馨雅翻了个白眼。
饭后,林姨才上了桌吃饭,为了体现厨子的专业性,怜生负责收拾碗筷。眼瞧见南宫馨雅走回房间,怜香端起放在冰箱冷藏的药,进门。
“怎么了妹子?”南宫馨雅问,同时注意到她手上的药,“这黑乎乎的是什么?”
“这是种药。”怜香悄悄看了眼手心,上面是怜生给她准备的文案,“我得了一种罕见的皮肤病,需要用药物涂抹皮肤。所以想让姐姐来帮忙。”
“噢噢,没问题啊。”南宫馨雅欣然答应。
“那多谢姐姐了。”
同性之间,怜香没有太多的顾忌,很自然地解下身上的衣服,而且她对南宫馨雅有种莫名的好感,她总能在她开朗热情的性格上找到一丝亲切,这点不同于南宫惜遇。当看到女孩遍布全身的黑纹时,南宫馨雅内心是极大的触动,因此连抹药的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
“馨雅你走了没……”
未等把话说完,他猛地把门关上,隔绝了里头的海豚音和叫骂。视线的最后一秒像个照相机般,按下快门后将画面定格在脑海,除了背对着自己的堂姐,还有某人趴在床上,好像还什么都没穿……
过了十多分钟,两人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南宫馨雅把堂弟狠狠地说落了一顿。他也很委屈,用为什么不锁门来作为理由反驳,还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出门前,南宫惜遇漫不经心地走到怜香身边,对方冷睨他一眼,向旁边移了移座位。
“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南宫惜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你哪来的面子,我们校长诚挚邀请你去我校就读。”
“不去。”她拒绝的很干脆。
他撇了撇嘴,从口袋里拿出那张A4纸,丢到她面前,然后没了后文。
看到纸上的图案后,怜香果然变了脸色。
“你怎么会有这张图?”
“你猜。”说完便往门外走去。
“你等会!”怜香喊住他,目光坚定,“我去!”
南宫惜遇回头看了她眼,留下一句明早再说,便随着堂姐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