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路无话。
三日后,船队沿大同江逆流而上,终于在初八日落前抵达平壤。
平壤,朝鲜民族的发祥地,近代以来,和汉城并为朝鲜两大经济中心。平壤背依群山,临大同江依山而建,是朝鲜北部的军事重镇,是扼守朝鲜北部的咽喉要地。
平壤城畔大同江面上有一船桥互通南北,所谓船桥就是用小船座桥墩,铁索做缆绳,上面铺上木板充当桥面的临时木桥。
石云开一行的船队就是从船桥旁登岸,既然是船桥旁边,地名就叫做船桥里,真是恰如其分。
从船桥里一直往前,经过著名的大同门,就能够进入平壤。此时正是日暮时分,江岸边人流不少,有身着号褂的清军兵勇在放哨执勤,也有身着白色笼衫的本地人在担水,又有身着朝鲜服饰却袒胸露乳的妇人在綄洗衣裳,甚至在远方僻静处,还有人就公然在江边方便。
石云开虽然初到宝地有见识一番的冲动,但看到眼前的各色人等,却也没有了游玩的兴致,起码卫生状况堪忧。
石云开也没机会去细细品味,天色近晚,今天就是军令上的截止日七月初八,先归营缴令才是正经。
拱手告别日升隆带队的管事,约定日后再聚一续前缘,众人又几番打探,这才知道盛军的营地在城东南。
或许是因为在船上同吃同住了几日,有了几分同袍之谊,一行人也顾不得兵民之别,七手八脚推着独轮车往营地赶。
“弟兄们加把劲,只要咱们今天能完事,晚上的乐子我请。刚才城门外边大伙都看见了,要烟袋有烟袋,要娘们有娘们,不管大伙想要什么,爷今儿个都管够!”曲章安还是骑着那匹矮脚蒙古马,这会正大模大样的给大伙鼓劲。
“谢曲爷的赏!”有兵丁拱手拜谢。
“曲爷如此仗义,小的们定效犬马之力。”这种时候还不忘拍马屁,有前途!
“曲爷,晚上能不能赏一口福寿膏吃?”这种时候还能讨价还价的,当兵真是屈才了,做生意说不定是把好手。
此时的烟土经营,历经两次战争已经合法化。清国不仅从国外进口烟土,也在国内大肆种植以供内需。只是国内生产的因为炼制技术不过硬,卖相不甚好看,故而称为“烟土”,而西洋进口的则称为“福寿膏”,因为卖相不同,价格也差距甚大,市场地位的大概就跟后世的茅台迎宾同茅台飞天相比较差不多。
“有,全部都会有!”曲章安大手一挥照单全收:“不仅是吃一口,让你吃一口拿一口好不好哇?”
“着哇!谢曲爷的赏!”这次感谢的声音大得多,可见瘾君子的比例相当之大。
此时的清军,并不拒绝瘾君子入伍。据记载,在战争中后期,就有从山西大同镇调往东北的部队,从军官到士兵多有吸食烟土之癖;军服腰带间经常斜插烟枪一枝,俗称“双枪军”。
盛军虽然到不了烟枪人手一支的程度,但对这个玩意儿上瘾的也为数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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