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河流域,本溪湖。
钢铁厂占地面积巨大,石文远一口气圈了近20平方公里,他也不管用不用得完,先把地方圈下来再说。
闵丙奭派来了近万朝鲜人,石文远又召了近万附近的本地人,再加上一千多名士兵,两万多人一起动手,建设的速度简直飞快。
雷廷昌的大儿子负责钢铁厂的建设,由以汤姆为首的十几名美国工程师进行指导。
这些美国工程师是购买机器时的附加条件,他们会在钢铁厂最少呆上两年,等生产进入正规才会离开怀仁。为此,石云开每人每月要付出近百两银子的代价,这是必须要缴纳的学费。
或许是人手不足,依克唐阿没有批准阿克顿的辞呈,阿克顿仍旧带着麾下人马驻防怀仁,没有返回奉天。
阿克顿现在的任务是每天骑着马在钢铁厂附近的一座小山上张望,他每天都会骑马绕钢铁厂转一圈,晚上回去写好进度报告上报依克唐阿。
对于本溪湖附近的钢铁厂,依克唐阿虽然如鲠在喉,却是无可奈何。
没办法,那尔苏加上石云开的能量太大,依克唐阿也不敢硬抗。
既然正面不能抵抗,依克唐阿就另辟蹊径。
于是在一天早上,当天色刚刚放亮时,一群旗人结伴来到正在建设的钢铁厂门前。
“让你们管事的出来。”为首一人气焰嚣张。
领头的旗人头戴瓜皮小帽,帽子正前方的宝石拇指肚那么大,一身的长袍马褂,腰间玉佩挂了俩,还有一个鼓囔囔的香袋,抖起来碰得叮当乱响,明明才四月天偏偏拿了把折扇,实在是不伦不类。这帮旗人差不多都是这个打扮,明明都是老爷们,非要坐着轿子过来。走起路来一摇三晃,好像风一刮就能刮倒。他们的面色都不大好,蜡黄枯瘦黑眼圈,一看就是宿醉未醒的模样。没准还有烟瘾,“东亚病夫”这个词用在他们身上倒是挺贴切的。
“你们干嘛的?”守门的士兵神情冷漠。
钢铁厂门前设有横杆,横杆后面是木质岗亭,再往后是砖石结构的机枪堡垒。岗亭和堡垒内一直都有士兵驻守,蒙古人和民人差不多是一比一的比例。一般情况下以民人为主,现在出来的就是民人班长。
“干嘛的?跟你这丘八说得着吗?让你们管事的出来。”为首那人挺横,拿着折扇敲得横杆“梆梆”作响,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请注意你的态度,这里是军事重地,不是烟花柳巷,放规矩点,还有,说话的时候注意点,不准带有侮辱性词汇。”班长义正言辞。看样子这段时间的文化课上的不错。
“哈哈哈哈……”
“什么玩意儿……”
“让爷稳定点?你配吗?”
“他娘的,穿身狗皮真当自己是大头蒜。”
旗人们不仅没有改变态度,反而笑得东倒西歪,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都给老子放尊重点,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班副是蒙古人,看到班长吃瘪,从碉堡里冲出来破口大骂。
“哎呀,你这个蛮子还敢炸毛?”
“艹,见了爷不跪下请安还敢口出狂言,知道爷是干嘛的吗?”
“孙贼你是哪一部的?给爷报上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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