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热水替他擦拭着,还给他喂盐水,等待着太医的前来。
屋外的云夜和老太太都没有走,一直在关注着屋里的动静,可屋里就好像没人了一样,什么动静都没有。
在窗前的剪影上,也没有他们的影子,难道他们躺下了?
“我就不该让那个女人和轻言单独待在一起的,万一那个女人对轻言下手可怎么办?”老太太在外面一边着急一边找机会指责许舟舟。
云夜以前还觉得这个顾老夫人是个大气洒脱的妇人,可为什么到了顾澜和许舟舟这事儿的时候,她就变得那么小气了呢?
“来人,去查一查是何人给顾将军下毒的!”他开口吩咐顾家的侍卫。
这事儿本不该轮到他说话的,可顾老太太现在只顾着骂许舟舟,把正事儿都忘了,他只是多管闲事了。
老太太听到这话,她这才回过神来。她走到云夜的跟前,向他行了礼,“皇上,今日是老身招待不周,还请皇上见谅。”
“无妨。”云夜淡淡地应道。
屋里屋外都在各自忙着,直到太医来了,许舟舟才把顾澜带了出来。
经过这一会儿功夫的空间治愈,顾澜脸上的气色已经好多了,嘴唇也恢复了苍白,不再是中毒的樱红色了。
他看起来,比刚才平静多了,呼吸也变强了。
在太医给他诊治的时候,许舟舟被云夜叫了出去。
“许姑娘,朕派人在顾将军的屋子找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何可散发毒气的东西,是不是你弄错了?”
“一个农妇的话如何可信!”老太太十分不屑,也非常气恼,“我们顾府的下人,谁敢有异心,谁会害我的孙子,依老身看,就是她胡言乱语!”
“无知。”许舟舟白了老太太一眼,什么都不知道还瞎咧咧。
她去了顾澜的房间,把屋里那盆快要燃烧殆尽,慌乱中,丫鬟们来不及添炭的炭火盆搬了出来。
“皇上,毒气就是这个燃烧的炭散发出来的,烧炭的时候若是不开门窗透气,人吸多了毒气,就会出现头晕呕吐的症状,严重一些,还会浑身抽搐、昏迷,口吐白沫,最后悄无声息地死去。”
她伸出手,把手放在炭火上烘烤着,外面实在太冷了,她站了这么一会儿就冻得不行了,顾澜是怎么待在外面一夜的?
“对了!”许舟舟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又跑进了屋里。
再出来的时候,她手里多了两个食盒,她的菜都凉了。
“原来每年京中都有人无缘无故地死去,症状看似中毒,但太医和仵作都找不到中毒的源头,就是因为他们烧炭不开窗?”
许舟舟的这番话,解开了云夜心中多年的疑虑,每年冬天的时候,朝中都有大臣上奏这种无缘无故中毒身亡的案例。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这个小小的举动啊。
“许姑娘,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他低头问许舟舟。
“我给将军做的饭菜,但他没醒,饭菜都凉了。”许舟舟盖上食盒,还是留着回去热了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