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来要干嘛来着?”
一边自言自语,军人另一只手一边摸到了自己的口袋,幡然醒悟过来:“哦,抽烟。”
说着,军人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边暗自腹诽自己记性越来越不好使了,一边点上了一根烟,悠闲地抽了起来。
吴宗这边跟着仇默走出了两个街区,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六层筒子楼前。
仇默一边顺着黑洞洞的楼道往上走着,一边从腰上拿出了钥匙,看样子应该走这条黑洞洞的楼梯不止十年八年了。
吴宗跟在后面就稍显磕磕绊绊了,毕竟楼道里太黑了。
不过好在仇默走到四楼就停了下来,接着扭头钻进楼道里,在一扇老旧的防盗门前停下了脚步。
“这是我家,”仇默娴熟地从手里的一串钥匙中摸出家门钥匙打开了门,让吴宗先进。
吴宗点了点头走进了仇默的家门,一进门一股强烈的中药味混合着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让吴宗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家小,别见怪,”仇默跟着吴宗走了进来,回身带上了门:“还是几十年前我妈单位分的房子。”
“是有点小,”吴宗点了点头。
的确,仇默的家是一个一室一厅的格局,门厅仅仅能容纳两个人站着,客厅里出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以外便再也没有任何零碎了,但即便如此,放下一套桌椅以后的客厅还是显得非常狭窄,吴宗估摸着这个房子顶多也就是四十多平米。
“你还真是……”仇默的脸上颇有些尴尬,挠着头考虑着措辞:“有些直白。”
吴宗走进客厅拉出一把椅子坐下回身看向仇默耸了耸肩:“反正我就算是表面说这房子不小你也能读到我的想法,我不如索性坦白一些。”
“但是话说回来,”吴宗话锋一转:“中京啊,这可是中京一环的房子啊,寸土寸金。”
说着话,吴宗用脚踩了踩地下一米见方的老瓷砖:“这一块就得小十万块钱吧。”
“嗨,”仇默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刻没那么贵了。”
说着,仇默将另一张椅子拉开,坐在吴宗对面,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我就开门见山了,这次出城,我想请你保护我。”
这件是手到擒来的事,但即便如此,如果是别人,吴宗一定会要些条件,不过对于仇默,吴宗显然知道自己也用不着耍什么心思要条件了。
“行,”吴宗点了点头:“反正我也是要出城,拿物资进内环。”
“不过,”吴宗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仇默摊了摊手:“很简单,整个外环,哪里让我感到最危险,哪里就一定是你。”
吴宗恍然,点了点头,他忘了这家伙是个人肉雷达了。
“当然了,这次来我也不是专门为了求你保护我的,而是要提前跟你交一下我的底,”仇默开口说道。
吴宗颇有些意外地点了点头,心说从来都是脑变异者窥探别人的底细,主动交底的脑变异者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看出吴宗的意外,仇默解释道:“我觉得信任是相互的,所以就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接着,仇默缓了缓,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你知道去哪找物资吗?”
吴宗摇头:“我哪知道去。”
“那你知道找点什么能最大限度让我们取得通行证吗?”仇默接着问道。
吴宗还是摇头,想当然地说道:“不知道,无非就是吃喝呗。”
没想到仇默听闻此言反而摇了摇头:“恰恰相反,聚落最不缺的就是吃喝。”
“那我们找什么?”吴宗问道。
仇默沉吟了一下,看向吴宗:“能源。”
“比如?”
“油,原油。”
这不禁让吴宗犯了难,原油这东西他实在想不出到哪去弄。
“我倒是知道在哪有原油,”仇默胸有成竹地说道。
“你?”吴宗歪了歪脑袋:“你怎么知道?”
说到这,仇默不禁将手肘撑在桌子上,看了看窗户,见门窗全都锁死了,才将身子靠近吴宗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小声说道:“因为我出过城。”
见吴宗眼中充满惊异,仇默点了点头:“我曾经跟一队人马出过城,在东郊一个村里的小炼油厂地下,我们发现了上百吨的原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运出去。”
“那你们为什么没弄回来,”吴宗知道,上百吨的原油绝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他们当时能弄回来绝对能够换取进去内环的通行证。
“因为队伍里起了内讧,”仇默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们那支队伍分成了三组人,当时发现那么多原油的时候我就感觉到队伍里的人开始不对劲了,到了晚上我清楚地感觉到了杀机,于是我读了三个领头的想法,发现他们居然都准备在夜里动手,于是我就趁上厕所偷偷跑了,为了少找麻烦,我也没敢光明正大地回来,而是在外面又重新以难民的身份找到了T口这个最小的聚落入口,相当于把身份洗了一遍才回来的。”
吴宗听到这眯了眯眼睛:“你就不怕我也像他们那样?”
仇默看着眼中凶光毕露的吴宗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噗嗤一声笑了,摇了摇头:“你不会。”
“啧,”吴宗见一下被识破了,不禁嘬了下牙花子,有些泄气:“真没劲。”
吴宗也不想再玩了,摆了摆手,正色问道:“上百吨原油可不是个小数目,光凭咱俩可运不回来。”
闻听此言,仇默倒是胸有成竹,只见他神秘一笑:“这个我当然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