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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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等她开口，费南便先一步堵死了她的全部出路，他用带着些许玩味的眼神看着陆佳宁，略有点小心翼翼地问：“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你和徐翔是怎么认识的？你不要有负担，不方便说的话就别说了。”

    这话说得可真是妙哉啊！陆佳宁心里哀嚎一声。顺应费南的话就不说了？那怎么行，听听他问得多隐晦，表情多暧昧！要是不说，那误会可不就大了！陆佳宁想不到如今费南的段数竟然这么高，几乎完全将她高中时期对他情商和智商方面隐隐并不太高的评价完全打碎！

    陆佳宁心里和其他人一样，都有对艺术生模式化般的固有印象，总觉得学习不好，整天不干正事儿的艺术生们，智商情商肯定不会高到哪里去，却忽略了最关键的一件事——费南能在高中时期，还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就在众多青春靓丽的女生堆里独善其身，并能在其后的数年时间里，做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本身就已经很能说明此人就算智商平平，情商也绝对不容人小觑。更何况费南的智商并不仅仅是平平而已，单从他上任推出新产品以来取得的亮眼的市场成绩，就可以想见，现在的费南，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知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而已了。

    “我和徐翔认识的事儿也没什么好说的，”陆佳宁装作不大在意地挥挥手，“我们是大学同学，所以不光是我认识，我大学的朋友几乎都认识他。”

    她说得颇有些四两拨千斤的味道，费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抿唇笑了笑，不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以他在情场的段数，自然能看得出陆佳宁和徐翔之间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只是这部分是需要他的好兄弟季航去烦恼的问题，而他只是想知道，徐翔为什么在听到自己名字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为什么陆佳宁在徐翔面前，对自己那么讳莫如深。

    不远处季航的办公室大门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动，陆佳宁和费南俱都抬头望去，就见季航面带微笑朝这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而他身后，则跟着亦步亦趋的秦萱。

    费南率先站起身来，玩味地看着好友走到他和陆佳宁面前站定，先是看了眼陆佳宁，柔柔的笑着打了声简单的招呼，而后面对着自己，声调平平地道：“找我有事？”

    费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朝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秦萱，秦萱赶紧叫了声“费总”，费南不甚在意，转而对季航道：“没什么事儿，就是关于IL下一步的宣传计划，你说要做一个策划案发给我的，问问你什么时候能完成。”

    季航狐疑，费南特意找来，就是为了这事儿？但当着另外两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便公事公办地道：“下周二之前发给你。”

    费南爽快地点头，临走前故意多看了陆佳宁一眼，而后笑得很有些诡谲地冲季航道：“早知道你有约，就不下来耽误你时间了。今天是星期天，就算是工作也要有个数，像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让佳宁在外边等你是不是？快收拾收拾下班吧，又没什么急着完成的工作。”

    他在话语中不知不觉改了对陆佳宁的称呼，这还是陆佳宁第一次从费南口中听到他如此称呼她，总感觉“佳宁”两个字由他叫出来，总带那么点儿亲密的味道。想到这里，她便突觉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低低头，假咳两声掩饰尴尬。

    费南不再多耽搁，冲陆佳宁挥挥手，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背影在她看来，颇有些潇洒不羁的味道。她定定地看了会儿，心中突然多了些不知名的情绪。

    “佳宁，”秦萱笑着开口，“你不是来找季总的么，季总得知我们俩认识，还吃了一惊呢！”

    陆佳宁瞅她一眼，本不打算开腔，但顾忌着旁边的季航，还是扯出一抹敷衍的笑来回应。

    “秦萱刚刚跟我说你在外面等我，我才知道原来你们俩也认识，这世界可真是小啊！”季航笑着接过话头，此刻看上去，倒真是一副十分开怀的样子。

    “是啊。”陆佳宁不情不愿地应一声，转移话题，“你是不是还有工作啊？要不今天我就先回去吧。”

    “没有，”季航赶紧摇摇头，“要紧的工作都已经做完了，”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见时间已经接近6点，便干脆地说，“你再等我两分钟，我收拾完马上就过来。”转身之际，瞥见旁边的秦萱，于是顺嘴道：“你要是忙完，下班就可以了。”说完便急急忙忙地回了办公室，步伐却依旧沉稳，不急不躁。

    “这是晚上有约啊？”秦萱故意说得暧昧，漂亮的丹凤眼倒映着大厅璀璨的水晶灯光，狡黠的意味便一股脑地冲陆佳宁倾倒了出来。

    陆佳宁暗暗“呸”了一声，面上不动声色，扯动嘴角不阴不阳地笑了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面对秦萱，她总是秉持“懒得开口”战略的。

    秦萱的心湖却掀起一阵不大不小的涟漪，看陆佳宁这样子，倒像是和季航俩人关系已经不一般似的，不知道现在究竟进展到了哪一步。

    于是她又试探性地道：“佳宁你行啊，我们季总现在可是全公司所有单身女性的梦中情人，没想到被你拿下了！”

    陆佳宁皱眉，心中暗暗有些不耐烦，“你说什么呢，”她语气有点冲，“我和季航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什么拿下不拿下的！”

    秦萱面上表情看似有一瞬尴尬，忙不迭地道：“哦哦哦，是我太八卦了，佳宁对不起啊！”

    陆佳宁生生咽下那口堵在喉咙口的气，硬邦邦地说了句“没关系”。

    秦萱随即又歉然地笑笑，“我是看你们好像要相约一起去吃饭的样子，才会这么说的，没想到不是。不过我们季总条件这么优秀，长得一表人才不说，事业也成功，这样的男人现在可不多了。我本想着你们认识，还以为你们已经······”

    她没说出后面的话，但任是傻子也能听得懂。陆佳宁不知道秦萱的话题为什么老在季航身上打转，但想想大学时她喜欢徐翔时的表现，心里倒好像多多少少回过那么一点味来。

    “既然你们季总这么优秀，你又天天都在他跟前，我还想着你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呢。”陆佳宁戏谑地说。

    秦萱却好像听到了笑话一样，直摇头摆手，一副没想到陆佳宁会这么说的样子看着她，“怎么可能，”她立刻否认，“别说我和季总只是上下级关系，就算我们被安排在相亲宴上吃饭，也是不可能的啊！季总根本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

    那你喜欢哪一型？陆佳宁在心里腹诽，徐翔那一型，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典范？她没搭腔，在心里连带着徐翔一起嫌弃了一遍。

    秦萱见陆佳宁如此爱答不理的态度，多少有些讪讪。空气静默了一阵，秦萱自觉没什么意思，于是便扯出一抹笑，说：“已经不早了，我该下班了，我们有空再联系。”

    “嗯。”陆佳宁略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脸在此刻看去多少有些孤高自傲的味道。

    秦萱说完便迅速转身离开，擦肩而过时，陆佳宁低头瞥见了秦萱大略难堪的脸，心里重重地“切”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