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佳宁跑去公交站牌等公交车,这个时间等车的人不多,她倚在站牌上,眼睛看着前面流动的车海,竟不知不觉发出一声叹息。冬夜的风凛冽地刮过,她的一点小忧思也随着寒风快速逝去,消散。
就这么愣愣地站了十分钟,公交车还没有来,手脚却已冻得冰凉。心里不住地后悔,就让季航送自己回家又能怎么样,少块肉不成?非要傻了吧唧地站在寒风萧瑟里受这份罪?想起季航,心中又是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统共就才见过三四面,吃过几顿饭而已,他怎么就对自己感兴趣了呢?陆佳宁使劲晃晃脑袋,想着和季航在一起时,尴尬多过自在的样子,心里瞬时起了瑟缩的念头。不管季航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她都决定以后还是尽量远离他比较好。
手机在外套口袋里震动,陆佳宁掏出来一看,是徐翔打来的。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接了起来。刚摆脱季航的“阴影”,现在又面对徐翔,这转变,陆佳宁一时半会儿直觉压力山大。
“喂?”
“是我。”
“嗯,知道,什么事儿?”
徐翔愣怔一瞬,陆佳宁语气怎么这么蔫儿?
“你在哪儿呢?”
“嗯······凤凰路附近。”
凤凰路离她住的地方不近,这么晚了,她怎么跑那儿去了?徐翔按捺住疑惑,继续按部就班地按照原来的计划提问:“我打电话是想问问你江晓现在怎么样了?还在你那儿住着吗?”
“没,今天下午刚走,李浩然呢?你和他有过联系吗?他的伤怎么样了?”
“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但伤筋动骨一百天,还得在家好好养养。”
“哦,没事就好。”
一时间电话两头同时沉默下来。
徐翔本来就是打着江晓的名号给她打这个电话的,两人的对话竟全都成了那两人的事儿。他假咳两声,终是决定遵从自己的心,于是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刚和朋友吃完饭,准备回去了。”说着将手机换到左手,右手赶紧塞到外套口袋里暖和,今晚的风可真够烈的!
朋友?哪个朋友?费南?还是在医院见到的那个?几年不见,陆佳宁现在的朋友倒是不少了。徐翔还记得,大学时候的陆佳宁相当低调,身边或亲密或普通的朋友统共还不到十个人。踏入社会两年,社交能力长进不少啊。
“你朋友够多的啊。”徐翔想着想着就脱口而出了,愣一下,怎么听怎么感觉自己语气里酸味够浓的。即使陆佳宁看不见,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尴尬了一瞬。抬手扶额,暗叹自己还是防备太浅!
陆佳宁听着电话里徐翔不阴不阳的语气,还没等回话,那边远远传来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内容她没听清楚,只听见徐翔立刻回应了一声,接着凑近听筒道:“我这边还有点事,有空再打给你吧。”
陆佳宁只好说再见,瞅着手机看了几秒,一辆公交车缓缓进站,她赶紧小跑着上了车。
“你跟谁打电话呢?”徐母将果盘放在茶几上,在徐翔身边落座。
“哦,一个朋友。”徐翔语气淡淡,拿过一颗冬枣扔进嘴里。
徐母打开电视,准时看八点档的连续剧,因为晚了些时间,演了不多会儿就进入了广告。徐翔坐在沙发上没动,眼睛盯着电视画面,却看得兴致缺缺。
徐母拿过一瓣甜橙仔细剥着皮,看一眼旁边的儿子,收回目光时状似无意地问:“你的腿真不用住院治疗一下?”
“不用,又不是什么大毛病,休息这一阵子就差不多了。”
“哦,”徐母点点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悄悄吸了一口气,才试探着说:“我前些天看见你陈阿姨了,你还记得吧?就是你小时候住咱家隔壁的那个陈阿姨,她现在也搬家了,离咱们家倒是不远,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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