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阮东就怕她不听似的,又继续说道:“刚才说你没有顾太太的自觉,是你从不行使你顾太太的权利。你在外听到或者看到任何让你觉得不舒服的传闻,你都可以第一时间联系我,我会处理。作为顾太太,不需要大度。”
陆垚垚讽刺:“那你恐怕处理不过来吧?”
顾阮东承认:“是,以前犯浑的事,现在都得到反噬了。以后一定改,你监督我改行吗?”
绕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跟她解释廖廖的事情,按陆垚垚以前的心境,也确实不会把这廖廖放在眼里,更理解他的行事作风和立场,只是这事正好出现在她内心重建的敏感期,所以她才放在心上了。
既然他解释了,她对这事也就释然了,本来就不是记仇的人。
车窗外,大雪纷飞,好在司机经验丰富,稳稳往前继续开着,他们不能停下,否则大雪越下越大,怕被困在路上。
陆垚垚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此时松懈下来,人也有点懒懒的,静静看着窗外孤独飘落的飞雪,灰蒙蒙的一片。
顾阮东看她的侧脸,心底隐隐作痛,她不再是那个永远无忧无虑,朝气蓬勃的小女孩,她也会有这样落寞的时候。
因为陆家出事,顾阮东自己也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入自责与自我怀疑的泥潭,无法与自己和解。所以总想着把事情先解决才有资格来爱她。垚垚说他大男子主义一点也没错。
虽还无法完全与自己和解,但这段日子,他至少明白,得拽着她一起走才行,否则就真散了。
想到此,情不自禁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她“嘶”了一声,护着自己的头部,怒瞪着他。
顾阮东一慌,急忙打开车顶的灯:“受伤了?”
她摇头:“没有,被人扯了一把头发,头皮有点疼。”想到自己的头发,她又一阵难受。
“我看看。”?顾阮东低头细细拨了一下她头发,头顶往后的位置,这会儿确实有一点红,他知道她多爱惜自己头发了,都替她心疼。
不由轻轻吹了吹:“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他唇里呼出的热气暖暖的拂过她头顶,她歪了歪头,避开了:“没有了。”
顾阮东手里缠绕着几根掉了的头发,怕被她看见,所以用手捻着,捻成小小一团放在手心里。
陆垚垚忽然回头看他,欲言又止。
他浅笑:“怎么了?”
“我们刚刚在那个村子里救了一个女孩。”
还是没忍住,必须在他面前说出来,不然憋的难受。
眼眸里闪动的骄傲藏也藏不住,那光芒如这雪夜里前行的那盏灯,穿过重重黑夜,在崇山峻岭里穿梭,照亮每一个黑暗。
顾阮东心里热烘烘的,她依然是他的光。这次不顾她挣扎,把她抱进怀里:“我知道,我们垚垚一直都很棒。”
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或许会头破血流,鲜血淋漓,但本质的东西永远不会变。
路上的雪依然很大,开到县城时,高速封了,他们只能临时进县城找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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