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口的宫婢突然从殿外疾步进来,俯身向长乐公主道:“公主,皇后娘娘来看您了。”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苏云遮的身体微微一怔,长乐从床边起身,看不出喜怒,“母后来了,我出去一下。”她看着苏云道,苏云遮自然是晃动着脚丫子没有回应的。
长乐出去后,苏云遮的眸子黯了黯,这么快就来了?真是一刻都不能喘息。
不多久,在苏云遮的意料之下,长乐领着皇后一行人走进了偏殿,她面色为难道:“母后,你看嘛,是永宁,并不是什么闲杂人。”
她也不知道宫里是谁嘴碎,这么快就把消息传给了母后,说映雪宫里进了一个陌生女子,皇后担心她的安危非领着一群宫人前来察看。
皇后见到床上躺着的苏云遮,这才舒缓了眸子:“是永宁啊,不对,苏姑娘。”她已被废除郡主之位,这么叫确实不对。
长乐在旁边点头:“我跟云遮交好,想让她在我宫里玩一段时间。”她想起萧陌临走之前的嘱托,并没有把事情详细告知,虽然母后不是外人,但这些事也不用她心烦。
皇后和善地靠近床边,看见一旁行过礼的太医,又看清苏云遮神色异常,这才道:“怎么回事,苏姑娘这是生病了么?”似乎很是关切的模样。
苏云遮直躺着,目光对上皇后的神情,呆呆道:“姐姐,这位婶婶是谁呀?”却是看向长乐。长乐大她一岁,这么叫也不奇怪。
但将皇后称作婶婶,一群人都呆愣住,皇后身边的曹姑姑立马喝道:“大胆!竟敢对皇后不敬。”
苏云遮立刻抱着被子靠在墙上,“你这个婶婶,怎么这么凶啊!我欠你银子了么!”她神色毫无恭敬只有质疑,像是真的不知道来人的身份。
胡太医跪地擦了擦汗,“禀告皇后,这位姑娘是得了失忆症,是以头脑不太清楚。”长乐也在一旁挽住皇后的胳膊,“就是呢,母后,她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您别怪罪她。您看她多可怜呀。”
苏云遮的神色十分警惕,仿佛满屋子都是陌生人,她像只孤鸟置身在此。
皇后微惊了惊,“失忆?”她似信非信,神色缓和道:“苏姑娘好好的怎么会失忆呢。”威严的眸子看向胡太医,胡太医立即道:“这位姑娘应该是头部磕到了硬物上,所以伤到了脑部神经导致失忆。”
“哦?可以根治么?”皇后又凌声道。胡太医刚要抬起的头又紧紧埋了下去:“老奴无能,这失忆症没有万全的药物,只能静养。”
“起来吧。”皇后这才让胡太医起身,又转头看向长乐:“莹儿啊,苏姑娘虽然已经不是罪奴,但终究犯过欺君之罪。你不能让她在你宫里久待,免得惹你父皇不高兴。”
长乐嘟了嘟嘴,心知是过了这一关,松了口气开始撒娇:“母后,父皇才没心思管后宫这些事呢。您就让她在映雪宫多玩几天嘛。”
皇后和蔼地看了看长乐,拍了拍她放下胳膊上的手臂,长叹道:“你这孩子,行吧,就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