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乐偏头看向侯君离:“你该逃了。”
侯君离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衫,朝米乐一礼:“那皇上多保重。”
米乐对上他的视线点了点头,便见侯君离绕过于全,朝外而去。
于全愣了愣,下一秒就慌了:“不是……皇上不跟齐王一块走吗?”
米乐朝他招了招手,于全一脸疑惑地走上前去,米乐便拍着他的肩道:“镇定点,好歹是大内总管,拿出总管的气势来,临危不乱!”
于全怔了怔,又看向米乐,隐约猜到了什么,低声问:“皇上这是早算到了?”
米乐没说话,于全却是瞬间明白过来,一下子就换上了笑脸:“奴才就说皇上这段时间怪怪的,原来在这儿!不过皇上把奴才都瞒住了,当真是好计谋!”
“别乱拍马屁!”米乐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再凑近点,这才在他耳边低道:“你身为朕的贴身,你的作用最重要,现在,你就出去传太医来,就说朕急火攻心,吐血了!”
于全了然,立刻应下:“奴才这就去办!”
“皇上!”结果于全一走,香兰又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前面杀起来了,皇上真不走吗?”
“咱们的禁军有一万多人,一时没那么容易攻破。”说到这里,米乐看向香兰,“相思回来了吗?”
“应该快了!”
米乐点了点头,安抚地拍了拍香兰的手:“行了,这些事朕心里有数,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半个时辰之后,聂大夫来给米乐看诊,进来之后就没有离开。
直至宫殿外头一片厮杀声,路将军被迫满身是血退入米乐房中,而外头,叛军将整个屋子包围住,太后关棠以及关乐侯领了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姝妃。
姝妃哆哆嗦嗦,看见米乐眼神闪躲。
米乐靠坐在上位,脸色苍白,衣襟上染了血迹,一旁,聂太医刚好提了药箱退开,而香兰端走的铜盆里,一盆血水。
“母后……舅舅。”米乐看着他们艰难笑了笑,“你们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正朝纲,赶走乱臣贼子!”关乐侯怒指着她。
米乐看了看二人,脸色苍白,眼底故作镇定:“什么乱臣贼子,朕怎么不明白舅舅在说什么?母后,你莫不是也和舅舅是一个意思?”
“皇上,到了此时,你就不要演戏了,枉哀家一直拿你当亲儿子看待,到头来,竟被你诓骗不说,还差点断送了金燕国的江山,先帝若是泉下有知,定会咒骂哀家有眼无珠,竟把女郎当亲子!”
这话一出,周围人的脸色都变了,饶是于全,也双目震惊看向米乐,但也只是一瞬又镇定了下下来。
“母后说笑呢吧,什么女郎?朕怎么听不清楚?”
“还装,幸好本侯早有准备!”关乐侯移开步子,身后的姝妃就这么落入众人视线之中。
“姝妃,你把你所知道的告诉大家!”关乐侯道。
姝妃一双眼睛立刻红了,怯弱地看了太后又看了米乐,直至被关乐侯推了一把,她这才不敢再拖延,哆哆嗦嗦道:“上次我服侍皇上的时候亲眼所见,皇上竟从来都不是男子……而是女子所扮!也……也就是说,皇上根本就是货真价实的女儿郎!”
“胡说八道什么!”路将军指着长剑,“姝妃,你投敌也就罢了,居然敢如此污蔑皇上,那本将且问你,若皇上是女子,你当初腹中孩子是如何来的?”
这话一问出,姝妃的脸色一下子苍白如纸,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嘤嘤哭起来,“那晚……是我错把别人当成了皇上……”
“什么!”一听她居然连这话都说出来了,四下人群一下炸开,那些禁军也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有几分相信敌方的话。
路将军回头看了米乐一眼,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心头稍稍疑虑,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弟兄们,这是他们的离间计,你们千万不要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