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夫人忽然道,“噢,对了,就在之前,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我梦见天上掉下个月亮,正砸在我肚子上,我痛醒了以后,萨尔干子便就落草了......”
惠征看了看自己怀里抱着的女儿,修长的眼睛,红润的嘴角,均匀的呼***致的五官,粉雕玉琢的惹人喜爱,毕竟,这是他第一个萨尔干子、第一个孩子、第一个嫡女。想到这儿,惠征的嘴角不由自主挂上一抹微笑,道:“这很好呐,月亮自古便戴上了美好寓意的帽子,这不就象征着以后她便会像月亮一样有着如玉的人生、有着月神的庇佑吗?”
“啊,也是呢......”
惠征看着自己的夫人,虽然平时看样子很泼辣,但一旦上心起来比谁都细心。
浅蓝的天空上挂着洁白的云彩,泛着金黄的太阳在冬日里暖人心,杏花墨黑的枝头上积满里沉甸甸的白雪,整座紫禁皇城是白色的北国世界。“吱呀------”一声,漆雕的门被推开,惠征梳着阴阳头,身着蔚蓝色棉制马褂,蓝青色棉袍上绣着雪雀,配置石青流苏,手抱着裹着如意纹襁褓的女婴。院子里的众人行礼,齐声道:“给老爷、嫡小姐请安,恭祝老爷吉祥如意,嫡小姐岁岁平安。”
嫡小姐满月了。
琵琶记得她去夫人房间里送东西的时候,就在悠车(摇车)里见到了嫡小姐,小姐粉雕玉琢,招人喜爱。
琵琶轻轻抬了抬头,希望能够看到如意纹襁褓里的女婴------她的嫡小姐。
惠征道:“诸位免礼吧。”
一名门客向前打了一千,琵琶用余光看到,是那日她以为要打她的那位门客。
门客道:“禀老爷,小姐出生时乌鸦在紫禁城的上空鸣叫盘旋了三天三夜,’鸦‘在古书里通’雅‘,象征着小姐身后定是大雅之人。“
尽管是个女娃,但听这么说,惠征心里很高兴,赞同地点点头。
惠征看了看如意纹襁褓里的女婴,尽管是面对这么多的人,却依然沉着着,而不是哇哇大哭,看来,此女以后非同小可。
惠征忽然想起来在女婴的抓周礼上。作为四品道台大人家里的抓周礼并不贫薄,抓周礼上可以说是什么都有,算盘、文具、铜钱、官印、胭脂、珠宝首饰,甚至连葱、蒜也有。惠征看着女婴,心想如是女孩子的话,应会抓些胭脂首饰之类的,嗯,胭脂首饰也可以,长大后会打扮自己,许配个好人家。正当惠征心里想了又想想了又想的时候,忽然女婴抓起了一块官印,正是四品道台惠征大人的官印,在旁边观看的人们都吃了一惊,景瑞惊道:“哎呦,我的奥莫洛萨尔于子(满族人孙女的称谓)哇。”
惠征道:“阿玛,您先别说,看。”
人们定睛一看,只见女婴看到“四品”这两个字的时候似乎皱了皱眉,把官印放下,又看了看算盘、铜钱,把手伸过去但没抓,中途看到胭脂首饰,但也没抓。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位女婴在抓周礼上是什么也没抓,看到惠征的脸色阴了阴,门客赶忙道:“小姐当真是女中豪杰,这时间的凡物她什么也瞧不上。”
惠征听后,转怒为喜,道:“打赏!”
门客道:“多谢老爷!”
嫡小姐抓周日遇吉,家中门客被赐打赏,道台府今日是双喜临门。
惠征回过神来,看着台阶下等待嫡小姐名字宣布的众人,今天是道台府嫡小姐的满月宴,良辰吉日,冬日的阳光暖洋洋地照耀在纯白的雪上。
雪好白,就像是杏花那么白,纯白而圣洁。
惠征想起来就在女娃落草那一日,杏花不合时宜地开了,乌鸦鸣叫在紫禁城的上空三天三夜,伴随者乌鸦的叫声,道台府的嫡小姐诞生了,就像一朵洁白的杏花带着神圣的清香飘落了。
杏花不合时宜地开了,不如就叫:------
“杏贞吧“
”从今天开始,道台府嫡小姐的名字便是杏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