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岚岚姐的病房睡了一觉,纯良还很紧张,生怕那袁穷再放出什么东西突然袭击。
我让他安心休息,袁穷也是人,但凡是人就受限于体力,受困于邪术带来的反杀。
袁穷在背后起坛操控陈波,陈波多疼他得多疼,陈波受伤就等于他受伤。
里面的道道就相当于隔山打牛,瞅着是我打陈波,实际上我锤的是陈波身后的人,新仇旧恨加到一起,我出手才会这么狠,吐完牛蛙拔草刺,最后我卸了他关节,袁穷且得内伤!
超人啊。
血条还能一直是满的?
即便袁穷手里还有实体大灵,眼下他也不太敢放了。
为啥?
那胖子被张君赫一记五雷掌拍的魂飞湮灭,要我是袁穷我都得激灵下,谁?什么玩意儿!咋猝不及防的就把我一个得利干将解决了!
当时黑掌是推过来的,张君赫并没有面对面去打,他人是在暗处的,而邪师在背后起坛,靠的是大灵的眼睛去观察周围环境,陈波不用提,当时都被放倒了,啥也看不着,胖子呢,他没等发现张君赫就被拍挂了!
那么,袁穷也就不知道这五雷掌是从哪来的,兴许都得搁心里犯合计我是啥时候学会的这大招。
培养一个实体大灵的难度不亚于培养出一个武林盟主。
袁穷那么谨慎的人,绝不会继续贸然出手。
且得消停几天。
夏岚岚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我忙不迭的做出解释,只能把陈波拎出来,说是他在敲门装神弄鬼,至于她在家里看到的血啊之类的,全部都是幻象。
“姐,我是先生嘛,所以有脏东西一直跟着,但是已经解决了,被灭了,你再回家肯定不会有任何事情了,陈波那边我也报驚了,他就住在楼上的骨科单间病房,一会儿警檫还能过来和你了解一下情况,你如实复述就可以……”
就算岚岚姐和池队长说她看到鬼了,池队长也会安抚她是幻觉,给她做做心理疏导。
常规模式么!
唯独闹心的就是陈波还没醒,我去骨科病房看了,有两个警檫在病房看守,去看他的路上我还挺怕他醒了能跑,还寻思要不要提醒下池队长加强一下人手,俩人看他哪够啊,不得十个八个的啊。
一看完陈波,我觉得一个人都不用在那看着,别说跑了,陈波坐起来都费劲。
鼻青脸肿的我就不提了,由于他肩背脱位比较严重,正骨后还用的绷带固定,上身缠的跟木姨奶似的,直接到了吃饭要人喂,出行要人推的高级vip模式,根本不需要浪费警力。
但是池队长说了,这是陈波必备的待遇,举起刀伤人,放下刀就安排上了。
我心就算放了,就等陈波睁眼了。
白天没事儿我就俩病房来回转悠,赶巧,碰上了在骨科养腰伤的林可,他住在走廊里面的多间病房,我本来想打声招呼,离老远打上照面,没等我手挥起来,林可就立马戴上口罩,移开眼装盲人,生怕我认出他来,要不是他扶着后腰走不快,我瞅他那架势都恨不得再来个百米冲刺甩开我了!
见状我就笑了。
没去打扰林可,挺好,这一脚算给他踹的迷途知返了!
“纯良,对不起啊,我把你看成鬼了。”
夏岚岚配合完调查就和纯良道了歉,“昨晚我太害怕了,心慌意乱的,看什么都像鬼了。”
“没事儿啊!”
纯良大咧咧的,“岚岚姐是吧,我还要跟您赔不是呢,当时我不应该在门口杵着,主要我来之前在殡仪馆花坛里转了好几圈,鞋底都是泥,我就在外面磕了磕,进来慢了就……嗨,都是误会!”
“我倒是听栩栩说你这段时间在殡仪馆做临时工,那主要负责什么工作?”
夏岚岚问道,“也是和栩栩一样哭灵堂吗?”
“哦,不是,我这形象不行,哭不了灵堂,主要工作就是……”
纯良清了清嗓儿,“烧锅炉。”
“什么?”
夏岚岚愣了愣,“殡仪馆还用烧锅炉取暖吗?”
“姐,你听他的,他怕你紧张,纯良是在殡仪馆里是做骨灰归纳整理工作……”
我笑的无奈,岚岚姐听完我的解释也笑了,“纯良,骨灰我不怕的,我父母的骨灰都是我带回来的,其中还有一部分撒入了海里,没事的……”
聊起来夏岚岚还很不好意思,“栩栩,姐太没用了,我应该陪着你一起面对的,你受的伤不严重吧,那个精神病也太可怕了。”
“放心吧,我没事。”
岚岚姐人好,自然不会怪我,再者陈波也被绳之以法了,结果还算令她安心。
医生来给她做了详细检查,一些化验结果要明天才能出来,今晚还得在医院住一晚。
岚岚姐很愿意,今晚让她回家她也怕,正好在这调整下心态,和纯良在病房一起看起了喜剧片。
我见她脸色还很苍白,吓破胆了,且得养养,趁着天色还早,就留纯良在这陪她,我直接下楼去了菜市场,买了些食材回家熬了一锅汤。
小火咕嘟的时候和成琛通了会电话,这大神去外地出差了,我避重就轻简单说了下陈波的事件经过,他问我受没受伤,我就说没有,以一种吹牛皮不上税的姿态吹嘘了下自己的武术。
“成琛,我是高手,高手怎么会让自己受伤呢,陈波当时就被我按在那了!我说你服不服!他说不服!不服我就揍!结果怎么着,现在他还搁医院躺着呢,不过你别担心,警檫说了,我是受害者,正当防卫,没什么责任!”
成琛轻笑出声,还要说什么,听筒那边有人小声询问,“成总,会议还要等几分钟?”
我见状就扯出个绺子赶忙挂断了电话,对着手机屏幕长吁出一口气。
感谢他忙吧,就我目前这情况,也的确不适合天天腻咕在一起。
炖好汤已经是黄昏,回到医院就在一楼大厅遇到了池队长,他看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陈波醒了。
我一听就来精神了,拎着汤壶就和他去了病房,推开门陈波还躺在病床上,医生正在旁边给他做着常规检查,见我们进来,医生就摇摇头,“我建议给他转科室,他这种情况得去精神……”
“梁栩栩!”
陈波看到我就直接发飙,扑腾着木姨奶的身体想要坐起来,“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病床‘砰砰’!作响,医生和两名警檫连忙按住他,“陈波,保持冷静!!”
我紧着眉看向池队长,“队长,您看,他还认识我,这很清醒吧?”
“来人!这有杀人犯!有杀人犯!她让我成为太监啦!!”
陈波抻着嗓子喊,像个疯子一样的死命挣扎,“她把我阉啦!!我的老二呀!你们摁着我做什么!!快来人啊!杀了她!她是凤凰街的扛把子!她把我三大爷给坎死啦!妈!儿子要为你报仇雪恨啊!梁栩栩!我咒你不得好死!”
“冷静!!”
医生一针镇定下去,陈波泱泱的又挤出一句,“不得好死……”才彻底没声了。
我木木的站在一边,要不是心疼这锅汤,我都想扬陈波脸上!
烫他一脸大泡!
你特么才不得好死呢!
完犊子了。
彻底问不出来了。
……
“小沈,你看这么处理怎么样?”
病房门外,池队长也是愁眉不展,“陈波这情况肯定是调查不出什么了,精神科的医生也说他需要用药,我们这边会一直对陈波采取强制看护措施,出院后就给他送到精神病院,继续看管,即便他要离开精神病院,也得通过我,现在他家人不出面,备案的监护人是个远亲,但是这亲戚完全不管他,你昨晚的自卫行为……”
“我可以给他出接骨的医疗费。”
我卸下的胳膊我赔偿,“但是池队长,陈波后续的精神治疗我就不能管了。”
这病倒是给他救了,成了抵挡他罪责的盾牌了。
瞅着像个人,睁眼不干人事儿。
我赔大发了!
“可以。”
池队长叫来了一个同事,递来一份调解书给我,“小沈,签个字吧,你这种过当行为是可以从宽处理的,一会儿我会让人把陈波在骨科的治疗单据给你,你把钱交了就行,我知道,你心里也有委屈,对于陈波,我会和同事申请做他的法定监护人,监督限制他日后的民事行为,你尽管放心,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
我点点头,池队长这也是没办法。
陈波现在没爹没妈,老家那边就算是有个挂名监护人也不管他,可以说死外面都没人问。
换句话说,当年他三大爷怎么死的,他要不带着那三儿跑回老家,我哥能撵去么,这里不说我哥怎么着,我哥已经付出代价进去了,而是陈波老家的那帮人,就这事儿肯定都恨死陈波了。
等了会儿,池队长的同事就把陈波的治疗单据给我了,我以为撑死就一两千块,看到数字我就懵了,“两万?!”
早知这么贵我直接把他胳膊怼回去得了呗!
“小沈,你是不是多看了一个零?不就是脱臼?哎呀,还真是……”
池队长也吓一跳,“走走走,去找医生问问。”
医生正在联络精神科的同事接诊陈波,放下电话就看向我,“是你给他上身关节全拆了的?”
“嗯,我就……掰了几下。”
“就、掰了几下?”
医生不可思议,“练过?”
我老实的点头,“嗯。”
“你这手法比我们专业医生都利索。”
医生摇头,“能把一个成年男人上身的肩臂关节全部拧错位,连我都做不到,小姑娘,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不过,你是在自卫前提下做的这些,对错我先不论,但是你用力过当,造成了陈波双上臂神经丛损伤撕裂……”
专业名词我听了一堆,啥肱骨错位,神经撕裂,功能受损……
“医生,你的意思是,陈波胳膊被我废了,以后抬不起来了是吧?”
“双上肢功能完全恢复的希望不大。”
那就是……没希望了呗?
行。
挺好。
我点了下头,“我没异议了。”
来找医生就是想听听这两万花哪了,我买单那总要问问陈波消费了啥吧。
医生解释清楚了我也不用多问,听多了我居然会升腾出自责心理。
责怪自己对一个准备把我划成棋盘的人下手太重了!
欠不欠!
矛盾的心理一出来我真是极度烦躁。
合着我就该躺平让他喇。
喇完我心里那正义的小人儿就舒坦了!
矫情劲儿一上来我真想抽死我自己!
池队长看出了我的压抑,没讲太多,倒是表明态度,如果我钱不够,他可以给我凑凑,这事儿我绝对是受害者,法规无情人有情嘛。
我拒绝了池队长的好意,一码归一码,打坏陈波我认赔,即便钱不够,也不好和人家池队长去借,算了算兜里的钱,卡里的六千块爸爸没用,殡仪馆的小半月下来还赚了六千多。
就是陈波这么一搞,直接给我送回解放前。
好在费用不用马上付,在陈波出院前补上就行,这货的后续精神治疗费用就和我无关了。
琢磨了会儿,回家还是和雪乔哥张口借一万吧。
费用一缴,眼巴前这事儿就算结了。
难免压抑,我拎着汤壶到了医院后花园缓了好久情绪,脚下的石头子被我无辜踹飞,太阳穴涨涨的疼,眼底酸涩,欲哭无泪,我一个被狗咬的人回头把狗揍了还得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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