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一群,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时就站在我脚下,好几个黑影啊。”
曲欣欣压着声音,“小沈,姐不瞒你,月初你不是生病住院不能来我这房子看吗,我人也在外地,就托朋友找阴阳先生去我的房子提前看了看,那个先生就说屋里的确是有阴气,但屋内没有脏东西,可能是已经走了。”
“我朋友就拜托他做场法事,那个阴阳先生就给我的房子做了净宅,还在客厅贴了两张符纸,我以为没事儿了出差回家才敢住进去的,谁知脏东西根本没走,我睡下第一晚听到客厅有声响还不敢相信,第二晚实在是憋不住,就出去客厅瞧了眼,我的天,真是好几团黑影在客厅来回晃啊,真真切切,就是人形!我吓得尖叫,人居然是从床上惊醒,以为是做梦,没等舒出一口气,又在我脚下看到了黑影!”
曲欣欣说的声音直颤,“好歹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白手起家,大风大浪的都见识过,当时我就莫念佛号,坐在床上硬熬到了天亮,起来我到客厅想看看那俩符纸为什么没起作用,结果那符纸前后都生了厚厚的霉,像是受潮了,我手一碰,符纸就自燃了,在我眼前就烧起来了,一股子灰尘味儿,差一点就给我吓出心理问题了,小沈,你说我朋友找的这阴阳先生是不是假的啊!”
听上去倒不像是假的……
符纸一般都是用朱砂画出来点蘸开光,通过先生的术法加持从而起效。
曲欣欣说符纸沾染了厚厚的霉,就说明把朱砂挡住了,那就相当与把符纸的眼睛给遮上了,它寻觅不到脏东西,自然就不会发挥作用,而且它能自燃,说明它被先生提前做过什么法,无效便自毁了。
像我最初的那个护身符,大和尚给的,因为沈叔的以毒攻毒法门和其对冲,护身符也就自燃了。
“对了小沈,我朋友找的那个阴阳先生姓方,没说叫方什么,就让我朋友称呼他方大师,瞅着还挺年轻,说什么驱邪世家,对这种骗子我是不是得回头去找找说法啊,别继续骗别人。”
方大师?
我眼睛不自觉睁大,是那个一脉相承,都很随根的方大师么?
爷爷耀强被咬了大脖筋那个?
不对呀!
年轻?
方大师今年都得四五十岁了吧。
也是,这年纪称不上老人,中年男人保养好点很正常。
“欣欣姐,您要说姓方,我也认识一个方姓大师,请问你朋友找的这个方大师是住在京中远郊一个村子里吗?”
“对,在京中远郊,开车好几个小时呢,一开口就他爸爸是什么大师,他爷爷又是什么大师……”
“那就应该是了,这位方大师不是骗子,的确是驱邪世家,况且符咒生霉后您一碰还能自燃,就说明这符咒是有术法开道的,本事是真的,我认为,极有可能是您家这脏东西真的很多,所以符纸才发挥不出驱邪的威力。”
“真是世家?”
曲欣欣愣了愣,“那他怎么没看出我屋子里有脏东西,非说已经走了呢?”
这个我也吃不准。
按说方大师经验很丰富了,那还是一位骨气非常的作战小达人,除了喜欢把他爸爸爷爷挂在嘴边没有太大的毛病,接了活就会磕到底。
六年下来方大师的道行只会更高,怎么会没看出来房子里有一群脏东西呢?
难不成欣欣姐家这群脏东西会藏?
能打游击?!
“欣姐,具体的,我也得上门去看,如果有需要,我会在您那房子睡两晚,不掐出问题我不走。”
一走一过肯定看不明白,我习惯去蹲,鼓掌吧,这是来大活儿了!
“好,小沈,那姐这事儿就麻烦你了。”
曲欣欣应着,“这样,我有急事还得出趟差,这不是我想自己做个品牌么,事情还全赶在一起了,六号上午能回来,你看六号能不能到京中,我开车去接你,来我这房子转一转,唉,本以为买了新房是喜事,谁知会出这档子问题,不搞利索了我也不能卖,缺德呀,再这么搞下去,我精神萎靡,生意都没得谈了!”
“六号是么,可以。”
这都月底了,正好余出一些日子准备下,“欣姐,你不用那么麻烦来接我,把地址发到我手机里,我开车直接去。”
“好好好,麻烦你了小沈,具体的咱们见面再谈,六号联系。”
客套了几句放下电话,我去到客厅就对着纯良晃了晃手机,“来活了!六号,咱俩就要去京中处理欣欣姐房子的事儿了,可能是个大活儿,一群脏东西呢!”
诶~一群脏东西……
我咋还有点兴奋呢?
康木昂北鼻!
正好,还要去京中办件大事儿,咱得把成琛的情分还了呀。
纯良在沙发上也冲我笑,“姑,您这是忙上了啊,不过咱去京中前,你还得多干个活。”
“什么活。”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刚才是徐经理打来了电话,他想找你,不占线了么,就打到我手机里了,说有事情找你。”
“是不是想让我回馆里继续哭灵堂啊。”
对于我的‘辞职’,徐经理一直很惋惜呢。
“不是,他那意思好像是他家里有啥事儿,但是他还不方便和我详说,总端着架子嘛,你给他回个电话就知道了。”
我哦了声,转身又给徐经理拨了过去,徐经理的聊天模式就是先蜻蜓点水来几句,确定我不回殡仪馆了,他还表达了下遗憾,又说十三号厅的漏电事件仍没查出来。
别看十三号灵厅是锁着的,但是厅内监控一直开着,可那晚漏电时的监控却却出现了短暂故障,能看到的就是穿着绝缘服进去检查的工作人员,前厅监控倒是修复出来了,显示我一直站在十三号厅门口,对着门里还倒退了几步,然后耗子跑进去,我飞腿踹开林可……
这结果我意料之中,监控要是能录到啥就怪了。
连那假吴姐不是都没录到?
灵体的技能就是隐形,要是连这点业务能力都不掌握,还配当鬼么?!
聊了一阵,徐经理又把话题朝阴阳先生上面靠,直说这世上的确有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其实他个人并不是无神论者,只不过一直信奉一点,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瞒你说小沈,我前妻是胆子很小的人,她和我结婚后除非亲戚离世,她必须来馆里参加葬礼,从来没单独来单位看过我,就怕那焚化楼的烟筒,我俩没离婚前,我回家进门时她都得用柳枝打我几下,说是净身,我家里有一堆镇宅的物件儿,后来离婚了,那些东西她也没搬走,说是给孩子请的,保佑孩子平安……”
我耐心的听,可算是要到正题了!
“小沈,前几天你也算出来了,我和我女儿最近总吵架,她是高中生,学业正忙的时候,可是老师最近总给我来电话,说她上课睡觉,我就挺生气的,晚上看着她睡早点,她白天还是没精神,吵了几次,她和我说有人在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挠她脚心,说家里闹鬼,我气的不行,话就说重了,孩子委屈,这就跑到我前妻那去住了,我让她回来,她就非得说把鬼逮着了才敢回来,我实在是没办法,寻思,你能不能去我家给看看?”
我听着匪夷,“脏东西挠脚心?”
“谁知道呢!”
徐经理无奈道,“我感觉是没鬼,我那姑娘就是找借口不想上学,叛逆期嘛,愁人!反正不管有没有鬼吧!你就意思意思搞一下,是做场法事还是怎么着的,弄俩符纸,我回头也有话说,当前要紧的是得让孩子回来,我那前妻总出差,我姑娘住那就撒欢了!没人看她就是上网玩游戏,再这么下去学习就彻底荒废了!”
“行,我明白了。”
我点了下头,“徐经理,那就明天晚上,您下班了联系我,我去您家看看。”
今天就算了,昨晚在医院陪床,加上心事重,一直没睡好,后背还疼,今晚得好好休息。
养精蓄锐,精神饱满才能一下就掐出症结。
徐经理没啥意见,反复强调让我去做场法事就行,最好给他画俩符纸,在他看来,这事儿多少有她女儿不爱学习撒谎的成分在,鬼怎么就单独挠脚心呢,那得多无聊的鬼?
我也觉得蛮无聊。
琢磨琢磨吧,有些东西就是那么无聊,刷存在感嘛!
“姑,是不是来活了?”
“必须滴,明天去,今晚休息。”
我见手机还在短信界面,便准备给成琛回信息,打了两个字看向纯良,“大侄儿,我问你一个事儿,你说,成琛为什么非得要我点头做他的未婚妻啊。”
纯良本打算去钻研他的小说,闻言就靠到门框,“你怎么想的?”
“我觉得等到二十岁再说呗,现在这情况,谁知道袁穷还会搞出什么。”
提起这个我就发愁,去京中一定要和成琛见面,他指不定还得提出这茬儿。
“我和成琛约定好了嘛,可是他非说要我先点头,做什么未婚妻,二十岁再举办仪式,纯良,成琛这是什么心理,是没安全感吗?”
怎么会呢?
新闻上镜率那么高的冰箱……没安全感?
我真的想不通啊!
“肾虚虚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纯良靠着门框,手臂一抱,小脚一翘,完全无语的看我,“成大哥能说出这话,哪里是他没安全感,是故意要给你安全感的么!”
“给我?”
我更懵了,“我没和他提过这些事儿啊。”
恋爱都没谈呢,扯什么未婚妻啊!
想想都压力很大呀。
“这种事用提?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听甜言蜜语,不喜欢听承诺?不喜欢听宝贝你一定要嫁给我?”
纯良呵了一声,“成大哥是变得法想让你知道,他很在意你,他非常的喜欢你,他很清楚这话多幼稚,还点个头,这不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小男孩儿对小女孩说,你将来长大就嫁给我吧,小女孩点头了,真长大了谁知道谁嫁给谁了,只是当下那个感觉很美好,意境!你懂吗!”
“意境?”
我挠挠头,“这种事属于承诺,我觉得还是不要……”
‘啪!’
纯良一拍脑门,“成大哥绝对想不到,你是个奇葩,不解风情的奇葩!!”
我不乐意了,“你才是奇葩呢,我不得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啊。”
“这种事有什么好负责的!”
纯良仿佛在看弱智,“沈栩栩,重要的不是你点不点头,而是那种小美好,你点了又会怎么样?!不也是和成大哥二十岁在一起?!他又没让你扯证,又不是让你生孩子,你想袁穷干嘛,你二十岁的时候袁穷没死你还不能和成大哥在一起了?!”
我张了张嘴,一到这时候口才真有点跟不上趟。
“要我是你,我就点头,他挺乐呵,我也乐呵了!”
纯良直说道,“你别把这件事想的那么大,情侣间的这种小互动,就跟今晚吃什么差不多,成大哥说今晚要约你去吃美味,你点下头,俩人就更期待晚上的这餐饭,什么事情都中规中矩,谈恋爱还有劲没,你这个点头和承诺无关,就是加大了一种期待值,两个人对未来会更加期许,更期待两年后!”
“……对哦。”
我嘶了声,“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不就是点下头,又不是什么重大的决定,反正点完也是这模式,又不是结婚……”
“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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