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村长不敢靠近,站在几米外的地方朝我询问,“小沈先生,这棵树是桃树精不?”
话音一落,树上椭圆形的碧绿叶片便发出乍乍声响,于此同时,旁边山林里的树叶枝杈一同跟着摇晃,风声烈烈,我脸颊无端的发麻,心下却是一颤,驭树?
它能驭树?!
也就是说,昨晚进院拍门的并不是它的本体,而是它驱使着离村部最近的树干发动着进攻!
果然是个有修为的桃树精呀!
“这咋起风了!!”
刘村长眯起眼,“小沈先生,这棵树是不是有问题呀!!”
“没有。”
我干脆的回了句,扭头看向刘村长,“刘村长,我怀疑是有什么东西外附在了树上,从而导致林子里出现了异常生物,但这棵树我没看出问题,它只是长得比较高大而已,再说桃树是用来驱邪的,不会有脏东西,咱们还是得去找找其它的树。”
刘村长对着我的眼,见我边说话还边眨巴,便哦了声,“那咱……回去?”
“大家逛逛就回去吧。”
我走上前把手机递给他,“不过这棵树很漂亮,刘村长,劳驾您帮我拍张照片吧。”
“啊……”
刘村长手抖着给我拍了张,“行吗?”
大概是太紧张,有点虚了,不过不耽误用。
我佯装轻松的将手机揣进兜,“没事儿了,大家随意转转吧!”
男团们没谁说话,在村部我都交代完了,人多嘴杂,到了桃树这大家纯看就好。
任何疑问,回村部再聊。
尤其是伍哥那种憋不住的碎嘴,我都着重嘱咐。
挺给力。
刚才他们下车就在桃树附近绕了几圈,然后就组团去远处抽烟了。
表现不错。
“哎,这就是我三大爷开的狗场呀。”
正气哥看到厂房也挺惊讶,“地儿真够远的,小沈,进去看看不?”
我点点头,来都来了,当然要进去看看。
朝着狗场大门走去,远远地我朝着桃树一回头,只见它叶片簌簌,似泪眼凝噎。
哭中有怨?
琢磨着已经到了厂房门口,牌匾拆了,大门都卸了,进去后院落空荡荡的,地上很脏,充斥着动物的各种粪便,还遗留了两个被雨水冲刷到生锈的狗笼子,里面还有一排简易的厂房,门窗都没了,进去后会发现划分的片区,中间是用铁栅栏隔开,地上还有脏兮兮的狗盆子。
味道很臭,四处都是风干的排泄物,走到最里面,地上还躺着一只狗,凑近一看,狗已经完全干瘪,眼睛就剩个眶眶,骨肉几乎被虫食风干,就剩一层表皮粘连在脏污的水泥地面上,蛮惨。
呜呜——
风吹入空空的窗框,发出了排箫般呜咽的声音。
我心头微颤,扭头见纯良他们还在捂着口鼻参观,抬脚就走到院里,站在中间,这偌大的院子依然没有一棵草,即便是萧瑟的季节,也不至于此。
不说院外的那棵苍翠的桃树,远处的山林还黄绿相间呢。
双眼不自觉的闭上,风从指尖掠过,我气息一屏,旋即咬破中指,对着眼皮轻轻一按,看!!
风音凄艾,中指灼灼,脑中居然快速闪烁起了画面,很多人在砍树,男声豪放道,“这都是野外生长的树,在我家地面上就是我的,砍光!要全砍光!树根都撅出来,推平!”
脸一侧,画面再转,很多工人搭建起了围墙,厂房立起,男人哈哈笑着,“三合呀,这一片你先干狗场,那一片我以后就做马场,回头再把最大的那棵桃树给砍了,周围全开发出来,这就是个能随便跑马的度假村!”
眉心一紧,我闭着眼,脸随风而动,脑中晃动着无数人影,声音嘈杂。
“不好了,熊厂长!狗都闹上蜱虫了!喷了药也没用,狗的耳朵里全是啦!!”
“糟了三合!有个女的好像被跑出去的狗给咬死了!”
“那赶紧报案呀!”
“这种事你报案了就得进去,赔多少钱?我看她穿的还是裙子,应该是从哪里跑进来的,没同伴儿,赶紧埋了,就埋到那桃树下,神不知鬼不觉……”
“死了……都死了……”
三大爷的哭声的传出,“老吕呀!我以后要怎么办呀!!!”
双眸猛然一睁。
我心口不自觉地狂跳。
感觉到被人打量,我转过脸,就见张君赫单手抄兜站在不远处,嘴里还叼着根儿烟,视线相对,他眼底含起笑意,“梁女士,你这优势够得天独厚的,一般先生真学不来,哥哥给你点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