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程悬之的掌心贴着她微热的手背,慢慢的也温暖起来,那触感跟他刚刚掐在她脖子上的冰凉完全不一样。
他抬起头,趁着她走神的功夫,将脸埋进了她柔软的发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犹豫片刻,还是沉默了。
熊吉祥见他被讽刺也无动于衷,可能目前还没有动手的意思,胆子便大了起来,主动开腔。
“喂,问你个事儿,不对,问你两件事儿。”
“说。”他声音带着点鼻音,“别太弱智。”
“……就特么你聪明!”熊吉祥又开始挣扎,挣脱未果后,抬起胳胳臂肘向后撞去,却被他轻笑着再次挡住,依旧与她十指相扣,环着她的腰。
她翻了个白眼,吐槽道:“我说你当年叛师是不是因为戒不了色啊?怎么一言不合就耍流氓?”
“你觉得呢?”程悬之有些好笑,“你爷爷可是照样娶了你奶奶。”
呃……说的有道理。
所以说,赤云观弟子不用戒色吗?
熊吉祥皱了皱眉:“那你——”
还没等她说完,程悬之便悠然打断:“这是第一个问题?我的事对你来说很重要啊。”
“滚吧!谁管你用不用戒色!”她愤愤道,“我就是提醒你,程先生,没别的意思别爬姑娘的床,小心被告性/骚扰!还有,说真的,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就揍得你满地找牙了!”
“是吗”他微微扬眉,支起半个身子,从上往下看着她,“对着这张脸?你舍得?”
开什么玩笑?那当然舍……不得。
熊吉祥紧紧闭上眼睛不看他:“切,有病吧你?”
“所以这是第二个问题?”
“……”
服了,他明明是来杀她的不是吗?怎么现在画风变成这样了?这浓浓的打情骂俏既视感啊!
“行了,你别打岔。”熊吉祥叹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躺在我床上,但是你既然躺了,就得给我点面子。”
“好的。”程悬之认真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不知道吗?
应该是吧,如果她非要问,就告诉她,是那缕死的还剩一点渣的神魂想她想得要命,所以他鬼使神差的跑来了,总之不是他就对了。
她动了动一直被他握着的左手:“你手套呢?”
这个问题她一直纳闷,但以前觉得水月什么也不知道,问了也白问,上次在地铁里又被他虐得够呛,大脑一时不在线,没想起来。
“扔了。”他淡淡的道,“从棺材里出来以后就扔了,伍天骥封印我的时候给我戴的,我留着做什么?”
她反应了一会才琢磨过来,伍天骥就是伍瑛的爹,顿时对这位爷爷的师父没了什么好感。不过,想到他能给程悬之添堵,她还是要给这位大师点赞的。
“那个手套是什么神器吗?”
“不,只是能阻隔魔气而已。”程悬之顿了顿,“能听懂吗?”
原来,人魔这种奇怪的称呼,不是写书的道士胡诌的,因为他的的确确是由人修炼成了半人半魔。在修炼的过程中,还吸收了鬼的阴气,经过有效的光合作用和氧化,变成了自己可控的魔气,这也就是为什么,作为他神魂的水月,虽然以鬼的形态存在,身上却一点阴气都没有。
而他储存魔气的地方,就是双手掌心。
程悬之将手伸到她面前,只见一道黑色的疤痕赫然印在手掌中间。
熊吉祥看着他的疤,思考片刻:“那我如果拿个刀戳下去,你会狗带吗?”
“……不会。”他冷静的道,“你以为我会老老实实的给你戳?”
“……”说,说的也是_(:з」∠)_
她推开面前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的咸猪手,咽了口唾沫,接着道:“好,第二个问题。”
“我……身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纹身,像个爪子,又像个花,是你弄的吧?那是什么?”
他闻言,又哑巴了,默不作声,默默的收回了一直环着她的手。
“那是什么?”熊吉祥重复了一遍,又说,“没关系啊,反正我知道了你想让我死,我想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主要是为了做好心理准备。”
他又是一阵沉默,良久,哑声道:“你不会死。”
她觉得有些好笑:“你刚刚要是意志坚定一些,我就死了。”
说完马上又觉得不对,这特么不是提醒他赶快动手么?
熊吉祥在心里抹了把汗,赶紧改口:“呃,不过程先生,既然今天晚上你已经放弃了,那就下次再说吧?那个,先告诉我这爪子花是什么?剧透一下,行吗?”
本以为程悬之会说出什么断肠绝情花啦,鬼面吸血草等中二气息满满的名字,但万万没想到,贴在她身后的人一言不发的向后退了退,接着便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熊吉祥见状,心里警铃大作,拽着被子一角也跟着坐起来,右手再次结印,握住重新上线的白萝卜,警惕的看着他。
程悬之站起来,背着月光,一脸漠然。
他一动不动的看了她半晌,一句话没有,转过身走向床边,十分自然的打开窗户,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卧槽!”
熊吉祥吓得一身冷汗,连忙跟着扑到窗边。
这人真是有病,话说到一半跳楼干嘛?!
她看向窗外,只见这个病人从二楼跳下去,像没事人一样好端端的落了地,双手插兜,拽的一比的走了,只留给她一个神经病般的背影。
熊吉祥看着他的背影,实力cos了黑人问号的表情包,顺便松了口气。
还好,跟他躺在床上呆了这么久,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