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又碰见四皇子的金鳞卫怎么办?”
“姑娘你放心,奴婢只是去客栈那儿偷几件衣服就回来,不会被发现的。”
林玦全身都湿透了,这儿的昼夜温差大,等天一暗下来,温度也跟着降低,很容易感上风寒。
“可是——”
林玦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清荷却不由分说的将她扶到了旁边的草丛里,“姑娘,趁现在天才蒙蒙亮,你先在这边的草堆里等着,奴婢去去就回来。”
说罢,一个起落,消失在了林玦的视线里。
四周静谧一片,瞬间就又只剩下了林玦一人。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湿哒哒的全都黏在了一起,时不时地传来阵阵寒意。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眼前又浮现起某张面无表情的脸。
如果混蛋南宫懿在的话,她一定不会搞的这么窘迫,可他到底在哪里?林玦突然意识到,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那张冷漠的脸了,这回分别,他们俩竟然连道别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说。
某天被维卡气的爆炸,想要找南宫懿讨个说法,气冲冲的赶到关北营,却被刘满告知南宫懿刚刚从宫里出来就被昭阳帝派到南方办事,接着又鞑子又侵扰西北,昭阳帝的一道急令,又将南宫懿直接从南方调到了西北。在这个过程中,林玦始终没有见到他。
“将军在走之前,特意让我转告郡主,让郡主你好好在家等他回来。”
那一天在军营,刘满这样对她说道。
接着,她又收到了他寄回来的一封信,总共就八个字,“记得吃药,不要想我”。
她已经听他的话在等了,可等来的不是南宫懿,而是维卡越来越肆无忌惮的挑衅。
她依旧怀抱希望地默默的等,到了最后,却等来了他失踪的消息。
“放心,为了不让你守寡,我也会努力的活着回来的。”
某一次,南宫懿曾笑着对她说。
那天阴雨绵绵,可他脸上的笑容,却点亮了林玦的整个世界。
“就算有上辈子的存在,那也不过是一场梦罢了。人总是要朝前走不是么?我早就说过了,我南宫懿在乎的人是你,不是林家二小姐,也不是郡主,更不可能是什么虚无缥缈上辈子的谁,你就是你,就算有人与你长得相似,那也不过是个影子罢了,与我又有何干?”
南宫懿看着她,一字一顿。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坚定,让林玦没办法反对。
“阿玦,你最近就是经历了太多,太累了,才会被那维卡钻了空子。”,南宫懿看着她,满脸温柔,“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只要相信我就行了,至于维卡的身份及目的,我会去查。一旦查出来,绝不会放过她。”
……
这些话,如今,是否还能算数?
过去的时光历历在目,可他们两个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呢?或许就是维卡出现的时候吧。她来势汹汹,势在必得,一出现,就将原本所有美好的东西打碎。可在得到之后,却没有好好的珍惜,如今打着南宫懿的名号四处仗势欺人,惹事生非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不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
很轻,却足够让林玦听清,那就是一种脚步声。不过从声音上来判断,来的应该就只有一个人。
但这脚步声,却不是清荷的。
天已经渐渐地亮了。
借着天色,透过密集的草丛,林玦隐约看到有人朝这边走来。但周围雾气很重,又隔着草丛,看的十分不真切。
林玦下意识的将身子往草丛里缩了缩,但一不小心,却扯到了一簇野草,突然的响声,引起了那身影的注意。
他停下了脚步,似乎在确认声音的来源,顿了一下,开始迅速的朝林玦所在的方向走来。
眼看那脚步越来越近,林玦当即心下一凉,这下完了。
但愿她碰到的只是出来打猎的猎户。可这想法,却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哪里有猎户在大清早到河边打猎的。
既不是猎户,又不是清荷,那还会是谁?
难道是金鳞卫?
想到这个,林玦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在她百般郁闷的当口,那脚步已经走到了林玦前面的草堆前,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迈进来。
林玦一颗心已经被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识的随手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土,紧紧攥着,已经做好了逃命的准备。
沙沙响了几声,面前的草丛被拨拉开,林玦顾不上许多,说时迟那时快,直接扬手,正要将手中的那把沙土挥洒出去,却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云舒,真的是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