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赏心悦目的美人儿……”
这话一出,就连季黎也愣住了,堂堂的郡主坐在这儿,却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是明摆着不给林玦面子嘛。
“三王子真爱开玩笑,咱们的云舒郡主——”
季黎的话还未说完,肩膀就被契约夫揽住,接着,他凑近了些,满脸神秘的对季黎压低了声音说道,“季大人若是对美人儿有兴趣,来找我呀,我可留了好些绝佳的货色给你呢……国色天香是绝对的了。”
契约夫的话里带上了醉意,但季黎却清醒的很,听到他竟然当着凌墨的面说这些风月场上的事情,顿时吓得脸色发青。
他可以在冠冕堂皇的借口之下肆无忌惮的胡作非为,但却不能被别人抓住把柄,而当着众人的面,谈论风月之事,显然是极度的不合时宜,且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最关键的是,契约夫是外邦的使臣,他权力再大,也不能对一个使臣做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他赶紧笑了笑,开口解释,“看来三王子的酒量也不怎么样嘛,才几杯,就醉成这样子了?”
说完后,他又看着其中的几个婢女,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三王子扶下去休息!?”
婢女见状,吓得赶紧上前搀扶,但却被契约夫一把给推开,“我又没醉,你们都给我闪开!”,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季黎的身上,摇摇晃晃的朝他靠了过来,一把揽住,揶揄的笑道,“季大人,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什么时候要,跟我说一声就行啦,保证是最好的绝色!……”
季黎被契约夫这么缠着,进不是,退也不是,满门心思全在怎么样才能最快的摆脱这样一个狗皮膏药,哪里还有闲情顾到林玦?
满堂的众人全傻了眼,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画风变得太快,林玦刚开始也有些发愣,但随后却反应了过来。等反应过来后,她差点笑出声来。
果然,对付像季黎这样的恶人,就要用非常之道。但,契约夫这是在帮她吗?他为何要出手帮她?
这边季黎还在被契约夫缠着,突然却从门外匆匆的走进一个护卫来,季黎一看到他,便奋力从契约夫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那护卫上前两步,凑到季黎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两句。
季黎的脸上闪过一丝暴戾,之后却又飞快的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他理了理被契约夫揉皱的锦袍,朝着凌墨福了福,说道,“六殿下实在是对不住,下官家中出了点急事,得马上回去一趟,先失陪一下,你们大家先继续,下官待会儿回来再行谢罪。”
说完,便匆匆的走了。
主人走了,宾客也喝的差不多,酒酣耳热,又被契约夫这么闹了一出,众人也少了许多的拘束,开始互相肆无忌惮的攀谈起来。
契约夫摆脱了几个上前敬酒的武官后,在厅内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喧闹的大厅,像是一只躲在角落里的苍鹰,伺机寻找着猎物。
“刚才,谢谢。”
林玦走到他跟前,看着他说道。
虽然她知道,契约夫不会无缘无故的出手,他有自己的目的,但她因此而“获救”是事实,无论怎么样,感谢还是要的。
“谢什么?”
契约夫抬头,似乎还有些惊讶,“我会这么做,并不是因为郡主。”
意料之中的回答,但林玦却不在意,“反正我已经感谢了,至于接不接受,随你。”
契约夫笑了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将目光落到别处,过了片刻,才再次开口,“郡主这么千里迢迢的来到西北,到底是为了什么?”
呃……
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林玦不由的愣了一下。
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一个不知道身在何方的人。
“来这儿的目的,我不是从一开始就对你说了?”
林玦没好气的说道。
她生平最讨厌这种故作高深的人了。
“那你找到他了么?”
对于她的态度,契约夫丝毫不在意,他罕见的继续往下问。
“季大人刚才不是说他接了密令到别处去了嘛,自然是没有找到。”,林玦十分讨厌这样被人带着走的感觉,便不动声色的换了个话题,“我说,你能不能管一管你家的妹妹,这样跑到别人家里来抢东西,实在是不雅!”
一提起维卡,林玦便满心的火气。
契约夫见状却笑了起来,“我早就说过了,维卡她一直都这样,就算我想管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