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武官一边骂骂咧咧喃喃自语,一边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如此的自视甚高,迟早会出事!”凌墨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担忧的冷声说道。
兵家最忌狂大自负,可这西北城的兵士,上到节度使,下至武官,从上到下,个个都张狂地要命,长此以往下去,想要不出事都难。
“殿下难道不是应该感到高兴?”,一旁的契约夫却打趣道,“自视甚高总比妄自菲薄要来的好一些吧?”
凌墨没好气地看了他你一眼,语气淡淡的反问道,“何以见得?”
“其实呀,要真论起来,也只能怪你们自己。”契约夫边说边给自己倒了杯羊奶酒,又将就酒杯拿到面前,悠然地喝了一口,才抬头接着说道,“皇帝陛下都派了大业最骁勇善战的关北营前来援助了,那他们这些土兵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反正打了胜战他们有份,吃了败战算你们关北营的,有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傻子才会上前线杀敌拼命!?”
“父皇也是为大业好……”
“既然西北已经有这么多的守军,又加上我们罗刹国的盟军,这么多的人聚合起来,难道还抵不上几个鞑子?”
说着,契约夫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凌墨,异色的双瞳里闪着令人无法逃避的光芒,似乎看透了一切。
看着他,林玦突然有些担心,如果让这个人当上罗刹国的下一任君主,那大业……可就又多了一个劲敌。
“难道六殿下就没有想过,在西北兵力已经如此充足的情况下,皇帝陛下为何要突然让南宫将军大张旗鼓的率领关北营千里迢迢的到这里来?要知道,南宫将军一走,那皇城里,可就空了……”
契约夫边说边继续悠闲的喝着羊奶酒,然后兴致盎然地观察着凌墨脸上那瞬息万变的表情。
谁都知道,大业国的兵权有一半都掌握在南宫懿的手里,而南宫懿的兵权,又分为三大部分。东南海域的齐家军,西南边境的苗军和京都附近的关北营,在这其中,占份额最大,兵力最强,兵器最为齐备的,就是驻扎在京都郊外的关北营。
关北营一走,京都的兵力就只剩下五城兵马司和一些禁卫,这些人,平常维护治安还行,但真要遇上有人图谋不轨,有非分之想的话,根本就抵挡不住。
可是,昭阳帝为何这么做?
他根本就没有理由将自己置于这样的危险境地啊?
唯一的理由就是——
提出让南宫懿领兵到西北的人不是昭阳帝本人,而是有人在他的耳边吹风,让他做出了这个决定!
想到这里,林玦猛地抬头,果然看到凌墨的脸上也同样呈现出惊恐的模样。
如今能在昭阳帝耳边吹风的,只有两个人,宏远和茵妃。而皇帝跟前的这两个红人,都是四皇子的人!若是按照这样推算,那南宫懿……
南宫懿的失踪,多半与四皇子有关!
理顺了之后,之前那些看似平淡无奇的事情却全都连接了起来,先是向昭阳帝提议让南宫懿出征西北,然后再在西北设下埋伏,让南宫懿失踪……
南宫懿离开,六皇子又奉命到西北犒赏军士,京都只剩下一个手中无权的五皇子,兵力不足,昭阳帝的身边也空了出来。而这个时候,无论四皇子想要做些什么,都没有人能够阻止。
不对,他或许做的更绝,想的更加长远。
说不定,鞑子会突然对大业发动进攻,也与这四皇子脱不了干系。
“想到了么”
契约夫继续云淡风轻。
“六殿下,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早些回京吧?最近的天儿可不大好,若是回去晚了,说不定就遇上大雨了。”
“那南宫懿呢?”
林玦心中慌乱,也顾不上许多。
皇权的争斗与她无关,她只关心南宫懿。
“我不知道。”
契约夫的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不确定的情绪。
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南宫懿是真的离开西北去执行皇帝的密令了,但后来却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接着他以为南宫懿的失踪是杨皇后动的手,可事实证明,并不是这样。
排除了其他的因素,现在想来,最有可能动手的人就是四皇子,但南宫懿不仅武功高强,还生性多疑,一般人根本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远在京都的四皇子又是如何下的手?
“是么?”
林玦深深的看了契约夫一眼,并不完全相信他说的话,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这件事,根本连他都有份参与?
就在这时,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像是见了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