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尽量偿还,否则我心里不安。”
囚牛冷哼一声:“偿还,你还的完吗!你自以为的偿还只会让李序对你越陷越深罢了,命可以还给他,感情的事你还地完吗!”
这事大仙第一次当面提李序对她的感情,南小里心里难受,想着怎么说才能让大仙安心。
“就是因为我还不了他的情,所以才冒险相信洪歌儿,和她一起来冰蚕族,希望可以修好序哥哥的残魂,让他可以投胎重新开始。”
南小里的话让囚牛心里稍微舒坦一些:“既然这样,你大可以跟我明说,为何要跟着一个危险的外人?”
“我怕一跟你说,你会不同意,还会将序哥哥送回冥界。”
南小里缩着脖子模样怯懦,双眼一眨不眨盯着衣带,心想旁边那人现在脸色一定铁青。
“哼,原来本仙在你眼里这么坏,那本仙干脆就再坏一点,你今晚不许上床,看你爱去哪去哪,或者去找你的序哥哥也可以,你我严格说起来什么关系也没有,本仙也无权干涉你的事!”
将茶杯重重啪在桌上,囚牛脱下外衫就躺到床上闭目歇息,狠心不看她惨淡的苍白小脸。
南小里被他最后残忍的一番话攻击地体无完肤,身子颤抖个不停,眼角涌出成串的泪珠,她知道大仙一向说一不二,她害怕大仙这次真的说到做到,不要她了,要将她赶回昼黎山再也不想见她。
囚牛侧身面朝里,眼睛闭上,听觉反而更敏锐,连油灯上火焰发出的轻微呼呼声都听的真切,还有她眼泪落到手上发出的啪嗒声也一清二楚。
他躺在床上忍着不去看她,过了许久,暗骂这个蠢货怎么还不来自己怀里跟他撒娇求情,要呆坐在那到何时,屋外还在下雪,不知道她有没冻着,刚才就看到她满脸冻得通红。
心里正骂着南小里,听到她起身的动静,囚牛嘴角勾起,等着她爬上床说讨饶的话。却听到脚步声往门口走去,接着是开门关门声。当下心里一凉,身子也僵硬起来。
没有良心的女人,一看自己不理她了,就迫不及待去找别的男人,哼,以为本仙很稀罕她吗!
屋里没了一个人,囚牛耳边就只剩下灯火发出的呼呼声。闭目想着,她现在应该已经见到那个男人了吧,天这么冷,也许都已经同床共枕了,然后她哭着向那个男人倾述,然后哭累了就依偎在那个男人怀里睡过去,第二天再一起起床,就像他们曾经有过的那样。
囚牛越想,神经越扭曲,睁开阴沉的双眸,环顾四周,屋中真的只剩自己一个人。又是愤恨又是后悔自己方才不该说那么重的话,本以为她会像之前那样跟自己讨饶,结果反而将她吓地躲到别的男人怀里。
气地一把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揭开,下了床,脚步匆匆走向房门,打开门却愕然看到她蹲在雪地里,雪花簌簌落在她头上、肩上。
听到开门声,停下手中的动作,南小里抬眸看到大仙站在门口,愣了下,她以为大仙睡着了,眼睛又扫到他身上单薄的内服,皱眉关心说道:
“大仙,你怎么出来了,还穿这么少,赶紧进去,外头冷。”
囚牛双眸凝视她,低喃问:“你在这里干吗?”
本来想偷偷弄的,这下被大仙发现了,南小里将手中沾的雪往衣裳上蹭蹭,不好意思的说:“我想堆个雪人跟大仙道歉……”
顿了下,
“大仙,你不要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看到她脚边确实有个未成形的雪人,再看到她满头的积雪,身上也是,又心疼又气恼。
“你以为本仙稀罕一个破雪人吗。”
南小里垮下脸,随即打起精神又问道:“那大仙想要什么,我马上给你找去,但得是这岛上有的。”
“本仙要你现在过来……”
“嗯?哦~”
南小里乖乖从雪地里站起来走过去,囚牛一挥手将她身上的雪通通除去,说了句“进来”,便不理南小里,独自进屋。
看大仙的脸色,好像还没消气,唉。
她后脚跟着进屋,关好门,又将半开的窗户也关上,做完这些,看到大仙已经躺在床上,又想起他今晚说的话,她环顾屋里的地面,脱下外衫,铺到床前的地面上,躺下来闭目睡觉。
囚牛起身看地上的南小里,冷冷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到床上睡。”
“可大仙你不是说……”
“上来,不要让本仙再说一次。”
南小里心中一喜,大仙生气归生气,终究还是心疼她的。
喜滋滋爬到床上,又仔细替大仙盖好被子,才躺下准备休息,今天真够累的。
可越想睡觉反而越睡不着,眼睛大张盯着床顶,又转头凝视睡在身旁的人。
“大仙,你睡着了吗?”
一阵沉默过后,
“不要说话,快睡觉。”
南小里将身子翻过来挨着囚牛趴在床上,双眸直视他生得俊美韵致宛如美玉熔铸而成的容颜,生气的缘故让玉脸看起来有丝冷漠。
伸手抓了抓散落在床铺上滑不溜丢的墨发,试探性的开口:
“大仙,我现在特别想亲亲你,你让我亲亲你好吗?”
南小里又往囚牛那里挪了挪,直到几乎贴在他身上,感受到他清浅的呼吸吹拂在自己脸上。
大仙的呼吸顿了一下。
南小里再撇一眼闭目面不改色的大仙,又伸出爪子偷偷摸摸探向他露在被子外的修长美手,按上去后大手颤了下但没缩回去,南小里接着得寸进尺的摩挲了好几下。
她笑了笑,倾身吻上他被雕琢的完美无缺的润泽薄唇,用舌尖细细描绘唇的形状,觉得还远远不够,舌尖试着撬开他的玉齿,成功进入湿润温暖的口中,舌头扫过他口中的每一处,最后学着大仙平时那样挑起他柔软的大舌与自己嬉戏。
“嗯……”
再也忍不住,囚牛发出一声低沉惑人的呻丨吟,然后将她搂了过去,卷住她的舌不断摩擦吸吮,带点急躁和气恼,舔舐她口中每一细处每一角落,像要将所有地方都仔细游历一般。
原本单纯的亲吻,随着彼此不断深入与身躯的贴近厮磨,慢慢燃起欲念,鼓噪难耐起来。
感觉大仙下身的炽热抵着自己,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的南小里睁开朦胧的眼,刚巧,囚牛也正看着她。
两人身上不知何时已经褪得不着片缕,大仙的双眸也不似方才生气时的阴郁,全是被南小里撩拨起来的深切欲望。
“我只是想亲亲你而已。”
南小里尴尬地笑了笑,她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本仙喜欢你亲我。”
说完拉起被丢在一旁的被子,将二人盖好,又在被子里寻到她的手,牵引到下面将跳动的某物塞进她手中,冰凉的手刚碰上炽热,刺激囚牛又发出一声享受的低吟。
“但你不要以为随便一个吻就可以让本仙消气……”
为了能让大仙消气,南小里当晚拼了命讨好他,最后眼角泛红,累趴在他怀里。第二天起床哈欠连天,而大仙却神清气爽,眉眼带笑坐在桌前喝茶,南小里甩甩手长叹一口气:终于雪过天晴。
赔笑地趴在大仙的背后,伸长脖子在他面颊上偷了个香,开口询问:
“大仙,你来冰岛干吗?”
可悲的两个人之前竟然都不知道各自来冰岛的目的,昨晚被大仙弄乱了心神,南小里忘记问他来冰岛的目的,现在想起来得赶紧问问。
“追回本仙被冰蚕族人盗走的法力和一起被盗的冥界宝物。”
又倒了杯茶,伸到她唇边,南小里就着囚牛的手将杯中的茶一口闷喝下,咕噜咕噜咽下去后又在大仙脸上方才的位置再香一口。
囚牛皱眉,暗骂她将茶当水喝,一点不懂如何品茶。
南小里经大仙这么一说,想起在蓬莱山时小白狼确实提过天庭丢了宝物,她却没想到宝物是大仙的法力。
“他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偷大仙的法力!”
“嗯,胆子确实不小,不过本仙的法力别人拿去也用不了。”
“那大仙将法力讨回来了没?”
南小里觉得他的背暖暖的趴着好舒服,索性双手也出动环抱住大仙的窄腰。
“昨天冰蚕族的族长洪烈已经当面归还了本仙的法力和冥界丢失的宝物,还当场严厉训斥了犯下过错的两个儿子。”
停顿下,似乎想起什么事,
“洪族长为了表示歉意,还特地留本仙在这里多住几天。”
至于为何要执意留他下来,囚牛见洪烈一脸病容大概就猜到原因了。
南小里眼珠子转了转,
“那大仙,序哥哥的事……”
话说的极小心,就怕又碰到大仙哪根脆弱的神经。
“你要还他人情,本仙还能说什么,只能陪你一起还。”
语气气恼、无奈和对她的纵容,南小里想自己前世定是拯救了万千芸芸众生才换来这一世遇见这么好的大仙。
“大仙……”
“嗯?”
“大仙……”
“何事?”
“大仙……”
“你……”
囚牛被喊的不耐烦了,转头刚想训斥她两句,嘴却被重重堵住,又咬又吮,厮磨好一会儿才离开,还发出清脆的声响。
南小里粉面桃花,笑靥上的盈盈眉眼荡漾着奸计得逞后的狡黠。
被突袭,囚牛玉脸千年难得一遇的泛起一丝晕红,气恼窘迫地一把将她抓到怀里挠她腰间的软肉,叫南小里又哭又笑在他怀中翻滚,讨饶不止。
李序站在屋外的雪地里,传到耳旁温馨的欢声笑语让他的身躯摇摇欲坠,也震醒了他一直以来的美梦。梦醒之际,李序心底涌起深深的罪恶感,原本他为爱而死,他的死是纯洁明亮的;而在得知他可以不用投胎后,却迫切想再次回到她身边将她夺过来,岂料却给她带来沉重的负担和负罪感,自己的死也沦落为阴暗、不纯。
明白他从来就插不进他二人之间的感情,又何必一而再的缠绕在她周围呢。初相遇的那一夜,自己便是被她的笑靥吸引,那之后他却一而再地做出抹杀这个笑靥的举动。自己长久地被关在求而不得的阴暗又扭曲的世界里,以至于连初衷都被遗忘在角落里蒙上厚厚的一层灰。刹那间,四周纯洁的白雪与可怕的震惊重叠在一起,他也从深渊清新过来。
李序静默地飘走,就像他不曾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