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梁天机无话可说时,真的有人来解救梁天机了。
但此人并不是存心想解救梁天机。只是因为他的出现打断了汪敬贤与梁天机之间的谈话。因此,梁天机也就得救了。
他是谁?他是她。
此刻在厅堂外面传来了咯咯的娇笑声,一个少女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这个少女头上烫着大波浪卷儿。身上穿着凹凸有致的骑马装。双手背在身后,手里攥着一个卷成圈的长鞭。
站在梁天机身后的大壮定睛一看,顿时嘴都要气歪了,原来是她。她就是今天白天与大壮抢夺眼镜王蛇的那位耍赖的姑娘。
姑娘唇红齿白、肤如凝脂、鼻梁高挺、嘴角上扬,始终带着一副矜矜的笑意。一双顾盼流波的大眼、两弯细长而整洁的墨眉、再加上两缕卷卷的发梢搭在富有动感的额头两边,使她看上去既端庄美丽、又时髦洋气。
那姑娘从外面走进来,眼光似乎已经瞥到坐在客座上的梁天机和他身后站着的大壮。但她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诧异,当然也更不会表现出对于梁天机和大壮的在意。梁天机和他的兄弟此刻仿佛如空气一般,并不存在。
那姑娘快步地走到汪敬贤面前,俏皮地向汪敬贤弯了弯腰。双手一抱,作了个揖:“舅舅大人在上,美珠给您请安啦!”从听到汪美珠在厅堂外面的笑声时,汪敬贤刚才与梁天机谈话时的客套和狡黠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他仿佛回归成一个慈祥的老人,脸上充满了愉悦甚至是宠溺的笑容。可以看出,汪敬贤十分宠爱这个喜欢耍赖的姑娘。
当一个人看见他的孩子,可以放下一切伪装而流露出真情实感来,这个人一定会是一个宠溺的家长。
在汪美珠作揖时,汪敬贤微笑着颔首道:“好,好”。待到作揖毕,汪敬贤抬起左手指着梁天机对汪美珠说道:“珠儿,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还没等汪敬贤把话说完,汪美珠抖了个机灵,立刻把汪敬贤的话给岔开了:“舅舅啊,今天我要给你讲一件很有趣的事。”“喔,什么很有趣的事啊?哈哈......”宠溺就是宠溺。既然汪美珠要说一件有趣的事情,汪敬贤也就不再继续介绍梁天机,而是转而倾听汪美珠要说的下文。
“舅舅啊,今天我带着阿福和阿贵去郊外打猎。在山上转悠了一上午,一支野兔、野鸡都没看到,好不扫兴啊!”汪美珠说道。
“那打不到野物,回来就是了,哪里又有趣了呢?”汪敬贤不解地问道。
“您别急啊,听我慢慢对你说。”汪美珠故作神秘地说道。
“好好,你接着说。”汪敬贤笑着迁就地说道。
“转悠一上午,一无所获。我便返回城里。可是当我在聚仙楼吃饭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汪美珠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卖关子的意味更强烈了。
汪敬贤没有接话,只是看着汪美珠,眼里充满了慈爱。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外甥女的秉性。她想说的事,你不问,她都会主动告诉你。果然,汪美珠也不等汪敬贤发问,就继续眉飞色舞地接着道:
“正当我在吃饭时,就听到外面的大街上传来了喧闹的声音。街上的人四处哄散,好像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原来街上有一条红色的眼镜王蛇。我一听,立刻就要出去抓蛇。以免那蛇四处咬人,伤害百姓。”汪美珠把自己描述得如同正义的化身一般。
“可是,有一个大个子却先我一步走了出去。看他那笨手笨脚捉蛇的样子,我简直都要笑出声来了。”一边说,汪美珠一边夸张地比划大壮捉蛇的样子。
“那个大个子动作实在太慢。那条蛇几乎好几次都要咬到他。我简直替他着急啊!”汪美珠面不改色地说道。做出一付真心替他人着急的样子。
看来,一个女人若是很想把一件事情告诉别人,她一定会在里面添油加醋。以使得她要讲述的事情真的很有趣。殊不知,蛇虽然好几次都差点咬到大壮,不正好说明大壮抓蛇的动作其实比蛇本身更快吗?女人若是撒起谎来,通常除了谎言本身,是想不到那么多细节问题的。
“看得我那个急啊.......这时,那大个子的同伙也赶来帮忙了。两个大男人手忙脚乱弄了半天也没捉住那条蛇。真笨,呵呵......”大壮和顺子彼此间得心应手的精密配合,被汪美珠说成了另外一副不堪的样子。
梁天机听到这里,心里也止不住地苦笑了起来:“这位珠儿姑娘可真够胡搅蛮缠的。以后最好不要招惹她,也最好不要再碰见她。”
可是,梁天机能忍,大壮却越来越气躁了。此时的他已经眉头紧锁、双拳逐渐握紧、呼吸开始急促、身体轻微抖动。
汪美珠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梁天机的内心活动以及大壮的外露表情。继续添油加醋地讲道:“唉,我实在看不下去啦。于是我立刻走出人群,长鞭一抖,立马就把那蛇头给缠住了。同时也把那笨大个的手一起缠住。哼哼,要不是我出手,那笨大个的手就要被那蛇给咬了。可是那笨大个不但不感谢我,反而还污蔑我要抢他的蛇。舅舅你说,天底下有没有象他这种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
大壮的身体已经不是轻微抖动了。他简直要开始摇晃了。他的双拳也不仅仅是在紧握,而是紧握着的骨节已经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了。可就在这时,梁天机却把左手轻轻地放在了旁边茶几上的茶杯上,用两个指头轻轻地旋转着杯盖。于是,大壮的身体不抖了,咯咯吱吱地骨节声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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