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还有我嘛,我精神好,今天我闺女出嫁,我开心的坐不住!”
中年男人也笑回道:“今天也是我儿子结婚,我也开心的坐不住,亲家公,咱俩之间还需要客套吗?哎,说来也是咱们失礼在先,要不是咱们的汽车坏在了半路上,咱们又怎么会迟来接亲两三天!亲家公不责备咱们失礼,就已经算是看得起咱们了!今儿是先在娘家热闹一回,明天,去了我们那里,亲家公可也要好好在我们家开心一回啊!”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说话间,又一身穿红色西服的青年男人走了出来,满脸笑容洋溢的冲两位老人家说:“爸,陶叔,酒店都已经订好了,包了三百桌,一定够咱两家亲戚坐了!我还请了市里最好的策划团队来策划我们的婚礼,保管能让小荷满意,给她一场终身难忘的婚典!”
看着那门口出现的一张张熟悉面孔,我陡然心惊,怯怯的往白旻身边挤了挤,“这、这是什么情况!他们、那个新郎官,不是死了吗?难道今天,是新郎的鬼魂回来娶亲了?白旻,我、我害怕……”
一想到那天是我把刀捅进他身体,害他惨死现场的,我就有种头脑昏沉,大祸临头的感觉……
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坐牢,我更不想一辈子被良心谴责,终生都是他人口中的杀人犯。
我怕,怕给父母丢脸,怕让父母蒙羞,怕辱没了沈家门楣……
“白旻,我害怕,我害怕。”我颤着声,抓住了他的手。
他没甩开我,垂眸扫了眼我如今的没出息模样,无奈深吸一口气,温声软语的解释:“别怕,他没死。”
简单的‘他没死’三个字,便成功让我沉下了心来。
这比定心丸还有用的三个字听入耳,我终于浑身不再发抖了,不明所以的偏头看他,我试探着问:“没死?怎么会……那晚上,我亲眼看见了……人怎么会死而复生呢,怎么会……”
说到这里,我恍惚中又记起了刚不久,他在家中和我说的那句:笨姑娘,你是不是低估了神仙的力量……
“神仙……对了,你是神仙,还是阴间的紫渊大帝,你掌管整个阴间,天底下所有鬼魂都得听你号令,你想让那个人死,那个人就不能活。而同理,你想让那个人活……那个人就不会死,死而复生这种事,旁人做不到,而你,肯定能做到……所以,是你复活了他?”我诧异的狐疑问他。
他垂了垂眼帘:“还不算太傻。”
“你这样做……是为了我么?”我心底一阵酸涩。
他凝眸对上我的目光,认真的反问了一句:“难不成本帝真要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抓去坐牢,被人视为杀人犯?”
我哽住。
他负袖郑重道:“你是无辜的,本帝自不会袖手旁观。本帝说过,有本帝在,你不会出事。况且这男子本就阳寿未尽,他此生,还有三十载寿元。本帝命黑白无常把他的魂魄塞回了肉体,冥府不收,他自然就不会死。本帝还让无常顺带抹去了他与他父母、同伴那夜的记忆,所以在他们现在的印象里,他们与你素不相识。人未死,你便称不上什么杀人凶手,所以,你不会坐牢,更不必害怕他们。”
“你复活了他们,还抹去了他们的记忆……”我不可思议的凝视他,没想到,他竟会这样护着我。
他见我平静下来了,才轻轻把手从我掌心里抽了出来,好脾气的安抚道:“本帝知道,上次之事,你有阴影。本帝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我吸了吸鼻涕,放眼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父子亲家三人,“嗯,我信你。”
见到了新郎官与新郎官的父亲,白旻又带我穿过人群走进了新娘所在的闺房。
因为我身上罩着白旻洒下的隐身术,所以一路上并没有大活人看得见我和白旻。
倒是村长家养的那条大花狗能识破我们身上的术法,一瞧见我们就追上来尾巴摇个不停。
黑白无常不久也奉命押着昔日的女鬼过来见陶小荷最后一面了。
两无常一本正经的向白旻行礼时,我正蹲在小荷的屋里逗弄她家那只讨人喜欢的大花狗。
“帝座。”
“帝座!”
“鬼已经带到了。”
“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多谢紫渊大帝成全!小爷我可告诉你,要不是帝座开恩,你死也得做个怨死鬼!不是每个鬼都像你这么幸运,能亲眼得见帝座天颜,走运得帝座亲开玉口成全!”
“小鬼、多谢帝座开恩,帝座恩典,小鬼永世难忘。”
女鬼情真意切的感激,最终只换来白旻一声淡淡的无妨。
“哎,白露也在,白……”白无常瞥见了我,正要和我说话,却又被黑无常故意的一声咳嗽给制止了。
黑无常皱皱眉头沉声训斥:“帝座面前,不可失礼,不可大呼小叫。”
白无常瘪瘪嘴,像个乖宝宝一样委屈低下头,不情愿的噢了声。
见到房内又多了三个陌生鬼魂,大花狗开始朝他们露出警惕的目光,呲牙带着敌意的冲他们闷哼,欲要叫出声。
我赶紧摸摸大花的脑袋安慰她:“大花别叫,千万别叫,他们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家主人的。”
连给她捋了三把毛,她才渐渐放下了几分戒备。
白无常瑟瑟的躲到黑无常身后,盯着我怀中的大花狗牙齿打颤道:“我勒个去,哪来的狗!还是只凶悍的母狗!白露你快把它撵出去,撵出去啊!它咬人特别特别疼!”
一看这反应就知道白无常曾经被咬过……
我抱着大花疼爱的帮她挠脑袋:“你们别害怕,大花很温顺的,她只是头一次见到你们,还不熟悉而已。你们放心,她不咬人的。”
“狗认生,但有熟人在的时候,就不会轻易下嘴。好了你够了,正经点,别在小鬼的面前丢人现眼。”黑无常无情的嫌弃着白无常,白无常憋屈的抱着白纸棒子躲在他身后低哼了一声:“你这么凶干啥,我一直都怕狗,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着两无常的拌嘴,白旻冷冷睨了两人一眼,启唇吩咐:“将她身上的缚魂锁取了,让她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