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爹呢,打小就没娘疼,被你窝囊的爷爷饥一顿饱一顿的养着。你爷爷病死之前,只留了一套房子,与一颗传家宝给你爹,然后就撒手人寰了。”
宋连一本正经的说完,还一脸心痛的惋惜道:“可怜的白露姐,你原本可以做富二代的,只怪祖上不争气,把家业都给败完了……要不然你现在也不会沦落到从小被人欺负到大的悲惨境遇。现在咱们家中的这些古董,只是曾经的一小小半,至于那些改名换姓的古物,白哥哥也不好再将它们弄回来。他们神仙都是极其有原则的,神仙的法力也是有道德底线的……”
四百多年的风风雨雨,不复从前的荣光也是情理之中,一个家族久盛必败,久败必盛乃是人世定律。约莫也是因为从未拥有过,所以宋连同我叹息这些的时候,我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心痛。
只是不禁替陆清明感到可惜,哎,看来他此生注定与暴富无缘了,再一次与明摆的票子擦肩而过。
“如果家里的东西都是古物的话……完了!”我顿时清醒,心下一惊,拔腿就往楼上跑。
小蝴蝶不明所以的好奇喊我:“白露姐,你干嘛去啊!”
我跑上木梯挥挥胳膊:“我屋里有只青花瓷罐子,我早前嫌弃它丑,把它扔窗边当垃圾桶了!我现在才想起来,以前曾在书上看过一幅博物馆收藏的古代瓷器图,有一个罐子就和我屋里的那个长得一模一样,估价三百多万呢!
要不是赝品的话,那我就是把三百万当垃圾桶装垃圾了!我得赶紧过去把它捡起来洗干净,然后再供起来熏盘香!三百万啊,比我的肾还值钱!”
“……”
——
日薄西山时分,乔芊芊发了信息过来,说是她今天要在她六娘家帮忙办丧宴,晚上可能不会回来了。
见到消息后,宋连与小蝴蝶也欢欢喜喜的奔过去凑热闹,蹭香火吃了。
白旻与湳竹神官出门办事了,那位高傲美艳的青珂上君也一大早就没影了,至今还未归来。
整座宅子里突然就只剩我一人在,不由的,还有点不太适应。
趁着白旻没回家,我推开他的房门,进去给墙上那幅空画卷上了炷香。
香火点燃,我执香冲着古旧的画卷俯身拜了三拜,拜完,三炷香插进了香炉里。
转身正要走,余光往旁侧一瞥,却被茶桌上的一枚藏青色鸳鸯香囊给吸引去了目光。
香囊……是青珂送给他的?
没忍住好奇的走了过去,我伸手把香囊拿起来,香囊上的刺绣手法倒是不怎么精湛,像是初学者的针脚。不过好在还能绣出个大致的形,能让人一眼瞧出来,上面绣的是鸳鸯……
桃花溪水,鸳鸯成对,香囊下坠着三只藏青色的冰丝流苏,捏着香囊凑近鼻前嗅了嗅,是桂花香。
藏青,藏青色……是藏青的意思么?意味着,这枚香囊里藏着她青珂的一片真心?
她对白旻,倒是真的上心。
那白旻这算是,收了的意思?
我记得书上记载过,在古时候,男女互赠香囊通常是为了表明心意,还有定情的寓意在里头。
他收了青珂的香囊,又是作何打算……
捏着那枚香囊陷入了沉思,脑子正空白着呢,门外却又突然传来了陆清明的声音:“露露,下来,我带了上好的黄酒,与两碟子小菜,过来陪你吃晚饭!”
手上一抖,香囊掉回了桌子上。我拧拧眉头不禁惊讶……他怎么又来了?
顾不上旁的了,我麻利从白旻的房间出去,走时还特意将房门给重新关上了。
大步流星的下了楼,我迎上了拎着小酒提着小菜的黑衣男人,倍感不解的问他:“你怎么又来了?”
陆清明厚着脸皮径直将小酒小菜放在了桐花树下的石桌子上,面上笑意盎然道:“村里有户人家今日在办丧事,我路过的时候突然想到办丧事的那家人是乔芊芊家的亲戚,就猜到乔芊芊今天可能要过去吊唁,没法陪你。
怕你孤独,所以我就开车去镇上买了几个你爱吃的小菜,想着拎过来陪你一起吃晚饭。你放心露露,我不会赖在你这过夜不走的,陪你吃完饭,我就回去。我爸妈和那户人家也有点交情,晚上回去我还打算也过去瞧一瞧,多少给一点钱,表表心意。”
见我还愣在原地,陆清明索性大手往我手腕上一抓,将我直接牵了过去。扶着我的肩膀让我在桌前坐下,他则殷勤的将装了饭菜的饭盒依次打开,布在石桌上。又从布袋子里拿出了两只酒杯,撬开古式黄酒坛子的坛塞,轻手托着小酒坛倒满两杯酒水,一杯分给我,一杯留在自己手边。
“快尝尝,这黄酒可是埋在桃花树下珍藏了五年!现在挖出来喝,口感正好!”他等不及的催促我饮酒。
我低眸瞧了眼瓷杯子里的浑浊酒水,心底有几分顾虑。“你知道,我酒量不好,不爱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