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之位时,为了逃避批奏折,便总是装病把活计全丢给黑白无常使,黑白无常使心疼她,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便没日没夜的帮她披了两个月的奏折,但后来他们两个才发现,陛下其实根本没病,陛下闭门不出的那段时日,其实是跑混沌渊钓鱼去了。
得知真相后两位无常使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但碍于陛下是他们亲眼看着长大的,他们又着实疼爱陛下的很,所以便也不忍心责备陛下,只能自己辛苦点,纵着陛下去了。
小神还听说,当年阎君阎后与两位皇子丧命混沌渊后,帝座您为了稳住冥界大局,逼迫陛下继承大统,陛下还因此与帝座闹了很久的不愉快,直到入凡历劫,都不肯原谅帝座。”
“本帝的小白,爱憎分明,恩怨分明。她是个懂得顾全大局的孩子,或许当年之事另有隐情,或许是本帝伤了她的心,才造成如今这种局面。
本帝近日,也开始做梦了。本帝总是梦见当年的春帝宫,梦见涛天的大火,梦见凉娍,在火里痛苦哭泣。本帝每每想进去救她,都会被熊熊烈火挡在宫殿的另一畔……昨夜,本帝终于在梦中闯入了火海,牵住了凉娍的手,可她一抬头,却是小白的模样。
小白眉眼痛苦的责备着本帝不该去救她,还不惜一切的将本帝推出了火海,小白他隔着焚天大火声声唤着本帝三哥,本帝听着,心都快碎了。
不知为何,陪在现在这个凉娍的身边,本帝总觉得,她很陌生,反而是小白,本帝越瞧,越觉得似曾相识,越觉得,像凉娍。
本帝近来脑子里总是浮现出一些陌生的画面与声音,总有个熟悉的声音在本帝脑海里轻轻说着:良辰美景,就是我的名字,我只愿做你的良辰。
本帝还忆起了一幕令本帝琢磨不透的场景,那一幕里,有天帝,还有天后。
本帝仍是少年时,天帝亲自手把手教本帝习字,天后则在不远处的梨花树下舞剑。
天后舞累了,天帝便许我稍作歇息,自己挽袖添茶,为天后送过去。
天后喝完茶,还抱怨着天帝整日对本帝要求过于严苛,说,小小年纪正是玩闹的时候,不该被书本磨钝了脑子。
天帝会将本帝抱起来,毫不吝啬的夸本帝聪明懂事,天后也会用手帕细心温柔的给本帝擦额角。
那场画面里,本帝与天帝天后,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天帝天后,便如同本帝的生身父母一般,对本帝宽容疼爱。
湳竹,本帝当真只是罪神之后,当真是被天帝天后贬下冥界的么?”
“看来帝座不仅忘记了陛下,还忘记了自己的身世……如今整个冥界皆知的信息,的确如帝座所言。帝座乃是父母犯了过错,所以才被牵连也受了贬。
至于帝座说的那些记忆片段……属下斗胆猜测,帝座可能在九重天时,便与天帝天后颇有渊源。当今天帝仁爱苍生,恩泽四海,天帝天后俱是心怀大爱之人,帝座自小便天资聪颖不凡,在九重天上时难免会与天帝天后碰面,天帝天后欣赏帝座,便将帝座带在身边教养,亦是极有可能的。
加之,当年帝座来冥界,阎君阎后也的确得到了天帝陛下的授意,才根本未将帝座当做罪臣之子囚禁,处处庇佑培养帝座。
其实,早年天界犯了错的神仙被贬下妖界魔界的数不胜数,可被贬入冥界的,帝座却是头一人。而且,被贬的神仙要如何历劫,天界是根本不会干涉的。
但帝座您……十万年前,是天帝案前的八大仙官亲自来迎帝座您去四海九州应劫的……天帝案前的八大仙官是何许人也,那可是天帝的左膀右臂,连天帝亲叔父暮南帝君都无法一次调动八大仙官。
可那回,天帝却派遣他们来接您……或许,帝座,您不该恨天帝天后,天帝天后大抵,的确一直都是将您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
“本帝这记忆,究竟何时,才能全部恢复。本帝总觉得,不是小白身上隐藏的秘密太多,而是本帝自己身上隐藏的秘密太多……”
“帝座你还在劫难中,未得解脱,你与陛下,此刻都深陷囹圄。待何时劫难圆满了,帝座你就能想起全部了。”
“嗯。对了,蛇王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回帝座,蛇王他,来过帝座你这。此刻就蛰伏在方圆二十里以内。那蛇王虽已到了穷途末路,可他还是有些道行在身上的,小神谨遵帝座命令,暂且不曾打草惊蛇,没有对他出手。帝座你既打算亲自出手对付他,就万事,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了。那蛇没本事,却是狡猾的很。”
“嗯,本帝知道了。这些折子,你先带回冥界,送到无常殿,交给黑白无常处置。”
“是,小神领命。”
“最近究竟是怎么了……睡得这样沉。这次没有给你施沉睡咒,你却还能不被本帝与湳竹的议论声叨扰……生病了么?”
“笨姑娘,本帝带你去床上歇息。”
我睡得昏昏沉沉不知天地为何物时,一个压迫感极强的吻突然将我啃醒了。
没等我从睡梦中清醒过来,那人便过分的一个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轻易一个法术,就把我的全身衣物给变没了……
我陡然神魂清醒,搂着他温暖光滑的背,挣扎着从他炙热的吻下逃脱开,欲哭无泪道:“白旻!不是说好了这段时日你先不来我房中过夜么!你怎么出尔反尔!”
他浅浅一声笑,续而接着不安分的搂着我温存,染了情欲的磁性嗓音听的我一阵脊背发麻,“我没有出尔反尔,小白,这是我的房间,是你自个儿送上门来的。”
“你的房间……”我顿感眼前发黑,猛吞了一口口水。
终于还是记起来,傍晚时分我的确是趴在他房中桌子上睡着的……
可我趴的是桌子,什么时候变成床了!
“白旻……”
今晚的某人,精神有些异常的好,吓得我都不敢胡乱动弹了。
他轻轻咬了下我脖子,极度柔情的嗯了一声。
我哽了下,面红耳赤的抖着嗓音提醒:“你、温柔点。”
他怔了怔,须臾后,很有良心的应允:“好,我的夫人。”
奈何后面再发生的那些事……更让我坚信了一个现实:
他的良心被狗吃了!
或许,我就不该提醒他这档子事……
糊里糊涂的被他折腾到凌晨时分才体力不支的昏睡了过去。
神识一片混乱之际,隐约中,我听见他附在我耳畔轻声调侃了一句:“夫人的身体,果真不大好,这样就睡迷糊了……看来是真的虚了,该多补一补了。”
但凡我还有一丝力气在,我就一定会让他晓得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老娘的拳头为什么这样有力!
可惜眼下,终究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同白旻和好如初后,芊芊也甚少再来寻白旻了。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未曾去始空山的那段从前了。
太平了大约有小半月,腊月初三这天,白旻被湳竹着急忙慌的请下了冥界,说是什么湖起了异象,亟需白旻回去主持大局。
为了不给白旻添乱,也为了照顾芊芊与宋连小蝴蝶,我选择留在人间等他回来。
而他这一走,却是三天三夜都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