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的阎王!啊不对……这么说有点冒犯咱们的阎君陛下。”
我揉揉额:“那是挺让人难以接受的,崩人设会给人带来后遗症的。”
花藜委屈的趴在桌子上又问我:“所以殿下,这些事,你现在还没记起来?”
我挥手又翻过了一页冥史,“记起了一点点,很朦胧。若是都记起来了,我大抵会很后悔当年浪费这般多的措辞来夸赞他吧……”
小蝴蝶乖巧的跑到我身边,将一只可可爱爱的兔耳朵发箍戴在了我头上,咧嘴笑的奶声奶气:“白露姐姐原来这么早,就和白哥哥认识啦,那白哥哥可真幸运,因为有白露姐姐,所以每一世,都有人爱。”
宋连啃着一块花生酥郁闷道:“白哥哥是幸运了,可白露姐呢,每一世都被人伤。”喝了口奶茶,小家伙接着八卦:“对了,我昨儿看见,白哥哥和芊芊姐好像闹别扭了,白哥哥还说要把芊芊姐送走呢,芊芊姐都哭晕了。”
我扶住脑袋都懒得再听他们的事情了,慵懒道:“两口子吵架,总是床头吵床尾和。没什么好稀奇的,说不准过一段时日,就又和好如初了。”
白旻能舍得自己的心肝宝贝凉娍公主?捶死我,我都不信。
宋连噘嘴:“白露姐,你形容错了……白哥哥和你才是两口子,你俩才是夫妻。”
我挑挑眉不以为然:“前妻也是妻嘛。”
宋连彻底无语住了。
小蝴蝶戴着一双小兔耳朵,高高兴兴的在我身边拿着手机摆了好多个造型,和我的侧影拍了好多张合照,拍完还不忘去发个微。
我无意间余光扫到了她指尖飞快打出的一行字,上面竟然写着:和姐姐的亲姐妹发箍!我姐年方二八貌美如花,点赞过百免费赠送联系方式,单身可撩,帅哥来者不拒!
好家伙,都开始诈骗营销了?
摆弄完社交软件,小蝴蝶就拽着宋连和花藜出门荡秋千去了。
人走完,我也看书看的眼疼了,起身走到小轩窗前,放眼看向外面的辽阔天地。
“这样安逸的生活,也不晓得还能持续多久……”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做个普通凡人好。
毕竟凡人的一生短暂,即便有些波折,也持续不了太多年。
而神仙就不一样了,一直活着,一直遭遇坎坷,一波三折,没完没了。
“你若想,可以持续一辈子。”带着凉意的怀抱突然从后拢住了我,淡淡的莲花香倏然逼近,嗅之安人心神。
我怔了下,半晌,心中不悦的叹了口气。
就晓得小蝴蝶那丫头突然把人都支走,是没安好心!
“放开我。”我沉声同他道。
他却权当做没听见,还厚着脸皮轻轻往我脸颊吻了下,“最近天凉,没有本帝在身边,夜里要裹紧些。神仙的服饰,有御寒的作用,这几日还是勿要再穿凡人的衣物了吧。”
话音落,他一拂广袖,将我身上厚重的毛呢大衣给变回了那袭玄色龙袍。
我拧眉,“太招摇了。”
他却道:“无妨,家里平时不会有外人来。”
我低头,犹豫了一阵,“你来干什么?”
“还东西。”他说着,终于把双臂从我身上松了开,手里化出那条五色水玉项链,细心体贴的帮我戴上,“这项链,还是小白戴着好看。小白……我让你失望了。原来你曾经,这样喜欢我。”
我安静的任他帮我戴珠链,整理肩后如瀑的长发,面无表情道:“如果有可能,我宁愿从未喜欢过你。”
“可惜,没有这个可能。”他动作很轻的再次抱住我,亲了亲我的耳尖,柔情似水道:“本帝错不该,现在才生了悔意。还好,还有机会。”
我合上双眸,提不起精神的低声道:“你不用和我道歉,我们现在,应该也算是谁都不欠谁的了。白旻,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了。”
“纵你将此话说上千遍百遍,也休想从本帝的身边逃走,媂萦吾妻,此生我不死,必不离。”他霸道的扳过我肩头,要与我面对面。温存的垂首,含住了我干涩冰冷的唇。
这个白旻啊,近来……竟格外喜欢吻我。
一个绵长柔软的吻亲罢,他才温柔的松开我的唇,满眼饱含深情的凝望我:“小白,我心悦你,我爱你。”
爱字出口,竟有恍若隔世的酸楚溢上心头。
我痴痴瞧着他,不自觉便唇角上扬,朝他莞尔一笑。
白旻,我也爱你啊,从上上辈子,就爱。
我自小,就在你的怀中享受温暖。
我会说话时,喊的第一个名字,是白旻。
我会走路时,扑进的第一个怀抱,是你的怀抱。
我刚懂什么是喜欢,是开心的时候,也是你牵着我的手,带我行走在冰冷的湖面上……
小时候,爹娘公务繁忙,两个哥哥又不靠谱,我同你最亲。
我一张开双臂,你就晓得我要抱。
我一瘪嘴,你就晓得我想做什么。
数万年的旧时光,我恨不得日日都黏在你的身上,不离你分毫……
我对你的爱,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无论如何用力涂抹,都抹不去。
下意识的抬手,想摸一摸他的脸。
手指碰到他的脸庞时,他也腾出一只手,握紧了我的手背,将我的掌心,再往自己的侧脸上压紧些。
“萦儿。”
我哽了哽,道:“三万岁时,我认定长大,会嫁给你,会成为你的新娘,与你白首齐眉。十四万岁时,嫁给你这种念头,我想都不敢想,于我而言,你就像雾中的真神,只可远观,靠近不得。我不知道为什么,三哥会变成那个样子,不会再耐心的安抚我,不会同我笑,不会在意我的眼泪,不会疼我……很陌生,这种陌生感,日日夜夜都在折磨着我。
所爱之人在眼前,却靠近不得。那时候,我真的很想问你,三哥,是不是萦儿做错了什么事,所以你不要萦儿了?你的每一次疏离,都像有千万枚银针,在往我心上扎。
渐渐地,我就不敢再接近你,触碰你了……没想到,做凡人的时候,我二十五岁,就嫁给了你,与你做了夫妻。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一朝如愿了,可我都没来得及开心,就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你了……不,也许是我自个儿,不想要三哥了。情伤痛若剜心,既已受过一次,我知道了滋味,就再也不敢再来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