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漾成一觉睡醒来才彻底消化了自己怀孕的事实。
秦闻坐在床边跟他说一些注意事项,许漾成一边记一边想着孙开宁不是出去拿药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秦闻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微微皱眉,一般Omega极少会反应这么大,对自己的Alpha依赖到根本离不开的程度,难道是当年信息素受损留下的后遗症?一会儿得提醒开宁几句。
孙开宁最烦别人跟他碎碎念了,但在这事上格外地认真听话,他真的一天一夜没睡觉,将迟寒传来的文件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力求刻在脑子里。
许漾成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医生也说孩子健康,就是他得遭点儿罪,孙开宁第三天下午等许漾成撤了最后一瓶初期养营养剂,立刻带人回了家。
这两日孙开宁也给家里做足了保护措施,雪狮甩着尾巴在四处巡逻,看到一只苍蝇都要拍死,狗兄弟也似察觉到了什么,跟警卫一般守在门口。高阶跟顶级就这样,不在意的时候看谁都觉得愚蠢,可一旦上心,紧张程度又让普通人觉得他们像开玩笑。
许漾成坐在沙发上,身下铺了厚厚的毛毯,整个人显得很木。
“晚上给你熬点儿海带骨头汤?”孙开宁轻声询问。
许漾成立刻伸出手臂抱住自己的Alpha,顿时弄得孙开宁心里又甜又涩,从前总想着漾成能特别特别依赖他,可到了这天又有些无措,他的Omega在难受,空气中的九里香充斥着动荡不安。
“怀孕会变得特别丑……”许漾成低声,他被孕期负面情绪还有Omega的脆弱天性包裹住,理智是什么东西全然不知,额头抵在孙开宁的肩膀上,委屈巴巴:“你会嫌弃我吗?”
孙开宁恨不能剖心明志了,“宝贝,咱俩之间只有你嫌弃我的份儿。”
但是许漾成不相信,他回归最原始的方式,那就是时时刻刻都缠着孙开宁,嘤嘤流转的情绪不叫撒娇,是极度缺乏安全感跟挣扎发泄的表现,但孙开宁都如珠如宝地收下了。
“开宁……”晚上的排骨汤并不油腻,但许漾成眯了一阵醒来后有些反胃,立刻找寻自己的Alpha求以安慰。
“我在。”孙开宁将人抱起来,顺势将刚榨好的橙汁送到许漾成嘴边,“是不是难受?喝点儿。”
许漾成紧贴着孙开宁,先是勉为其难地张了张嘴,觉得不错后才一口气喝了大半,胸中窒气减轻,他堵塞的感官这才微微开启些,心跳得有些快,许漾成像是被抽掉了浑身骨头,在此刻他忽然无比敬佩起秦闻来,当初刚跟迟寒离婚,怀孕初期他一个人是怎么撑过来的。
“还想吐吗?”孙开宁解决掉剩下的橙汁,温声询问。
许漾成觉得这个胸膛宽厚又温暖,能填补心中最缺的那部分,他无意识摸索着孙开宁的手臂,一遍遍确定这人在,过了十几秒,才像明白男人说了什么,“想……”
“想吐就吐。”孙开宁将人抱紧,“吐我身上就行。”
曾经洁癖到有人将一杯香槟不小心泼在身上就大发雷霆的孙开宁,如今无尽耐心,小心翼翼哄着自己的Omega,说着“吐我身上就行。”
许漾成似乎是笑了下,“你明天还要去上班吗?”
这还上什么班?上班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明日公司倒闭他也不会离开许漾成半步。
“你上班……”许漾成抬起头,眼神透着几分湿漉漉的可怜,恳请孙开宁:“可以带上我吗?”
孙开宁:“……”
带带带!以后走哪儿都带!
“不上班不上班。”孙开宁用毛毯裹住许漾成,抱着上楼,“就陪着你,哪儿都不去。”
许漾成的孕吐反应很严重,从翌日清晨开始,醒来就要折腾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吃了早饭昏昏沉沉两个钟头,中午才能稍微回点儿精神气,食量远不如从前,一旦孙开宁离开过久就十分缺乏安全感,深海气息从不间断,这要是换成寻常Alpha,恐怕先一步疯了,因为许漾成太脆弱了,这么浓郁的信息素他们也供应不起。
又一次吐完,许漾成靠在孙开宁怀中,颤巍巍按了冲水键,费力吞咽不断上涌的呕意,等这阵过去,后背一层的冷汗,他忽的转身将脑袋埋在孙开宁脖颈处,发出一道极轻极挠人的嘤咛,浸着泪意,显然这种来回往复的折磨让他筋疲力尽。
孙开宁眼底闪过沉痛,心猛地一横,“漾成,实在难受这个孩子咱们不要了,再等两年,或者这辈子不要了都行!你这样我害怕,我……”
“胡说。”许漾成轻声打断,他微微睁开眼睛,眼底氤氲着经过这些痛苦洗礼也仍旧炽热的幸福,“这是我好不容易盼来的。”
孙开宁喉头发紧,说不出话。
“开宁……”许漾成揉了揉小腹,难得有了些食欲:“想吃酸萝卜,家里有吗?”
“有!有!”孙开宁喜出望外,“我给你熬点儿小米粥。”
许漾成这种情况差不多持续了大半个月,精神状况才逐渐好转,这天下午他刚从午睡中醒来,哼了一下就被人往上抱了抱,靠在孙开宁胸口,然后就听头顶传来一道噙着笑的声音:“宋开生了。”
“嗯?”许漾成惊了:“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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