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好。
确实很好。
她操作熟练,他还不会鼓捣,
他:“你暂停一下”;
或者:“回放一下”。
这些他都得求她。
她看英语时,他做数学题;他看数学时,她做英语笔记。
两个人合理分配时间,互不干扰。
他们成了真正的同学。
大学同学!
这样过了一个小时后,他摆个手势叫停。
他长出一口气,说:“可以说会话吗?”
他很守“门规”,屁股不动,上身尽量地往她这边趴着,把下巴颏垫在手背上,拉弓射箭地探过来。
笑嘻嘻地问她:“我听说你们学校新分来好几个男生呀”。
她斜了他一眼说:“对啊,各个都帅,那又怎样?”。
他忽地坐直了,依然托着下巴颏,只是把脸冲着小窗,不再言语。
她见他那德行,也学他刚才的姿势,把上身向他倾斜着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学校还来好几个新毕业的女生呦”。
他转过脸:“来女生和我什么关系”?
她立即:“呸,来男生和我什么关系”?
他:“说正经事儿,我这学期当班主任了”。
她:“教几年级”?
他:“初三两班数学,1班的班主任休产假,这就把我提溜上去了。
我一会儿还得回去,赶在放学前回学校,到这里学一会班那边托给别人了。”
她脸一沉。不高兴地嘟囔:“你们学校要累死你吗?”
他无奈的:“有什么办法?分校没人愿意去,都是老弱病残,只有我最年轻”。
她委屈巴巴的:“还以为你能多待一会儿”。
他幽幽的:“那你还让我坐那么远?”
她看看外面,看看他,眼里突然闪着泪光。
他的眼睛在她身上一直舍不得挪开。
她:“你一周能来几次”?
他:“顶多两次,哪天不固定,就得看有没有空,但我肯定会抽时间来,一定”!
她把胳膊弯在桌子上,把脸埋在胳膊里。
他无奈地看着。不能去碰,不能去安慰。
无言的时间就是吹征号角,他还是站起身要走了。
她从桌子上抬起头,他后退着向门口去,工友大爷热情地打招呼:“林老师回去了”?
他眼睛瞅着她应答:“嗯!大爷我回去了”。
他从门口消失了。
她又趴在桌子上。
本来快到周末是件快乐的事。
可是她心事重重。
主任说本周六前就得交电视师专学费105块。
可是工资没来用什么交?
大家蛮有信心地以为开学就来工资,甚至连开两个月的钱。
因为七月份还没开呢,现在都快九月了。
但工资迟迟没消息。
大家见到会计问的最多的话是:“工资啥时候来?
有信吗?
是不是来两个月的”?
大家甚至觉得一起来两个月挺好。
“帮咱们攒着了,要不暑假早都花没了”
“是啊!虽然暑假手头紧,但来两个月的钱那也是够令人兴奋的”
“我还没见过两个月工资放一起多厚呢,没数过那么多钱”。
可是会计不发话,说啥都白搭。
会计贵人话语迟,他惜字如金地说:“没信儿”。
大家就自己给自己打气说:“应该快了”。
老同事们,比如组长老师羡慕地对红梅说:“最羡慕你们这个时候,小丫头片子没负担,
一年不来钱都不愁,看看我们这些老家伙,拖家带口的,月初盼月尾,一年数着手指头过日子,就数啥时候开工资。
每个月勉强接上捻儿,就怕压薪,一断捻儿就断命啊”。
他的话一呼百应,旁边的老前辈慢悠悠的说:“再不来钱老伴儿都不让进屋了,
一个大老爷们就指望这百十多块钱儿养家,还月月不按时,发一回工资像天上掉馅饼似的”。
红梅心想:“不来工资我咋不愁?家里贷款咋办?
小苏很快又要催了;
还有电视师专学费105,我还不知咋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