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搬来了,她住东屋,按辈分,东大西小,他和唐老鸭住西屋。
老物件都按照老屋的位置各就各位。
这个房子因此变得亲切。
鸡笼暂时抬到窗下,另一个家庭成员那是必须跟随而来的,它就是二黑,二黑来到新家,乖乖地贴着母亲坐着。
他往母亲炕上一躺说:“真是搬家啊,把那个家搬这里来了,我从现在起才感觉这是家了”。
母亲说:“这个院子我看着挺顺眼,挺好”。
接着忧戚地说:“从今夜开始老屋子就空荡荡的了”。
他知道母亲需要一段时间,他何尝不怀念老屋?更别提母亲了。
母亲的气息让他安定,不知不觉他睡着了,他感觉就是打了一个盹,醒来时一看已经晚上七点多。
母亲又归置完一些细节,正坐在他对面看着他。
他翻身仰面躺着,母亲终于问他:“老丫干啥去了?一天没看见她影儿,她不知道今天搬家吗”?
他:“玩麻将去了”。
母亲:“天天”?
他:“嗯”。
母亲:“几点回来”?
他:“十一二点都有”。
他没好意思说:“一会儿我还得接她”。
母亲很不高兴。
他安慰母亲说:“她爱干嘛干嘛去,不管她”。
母亲诧异了,说:“两个人不能这么过日子啊!这哪能行”?
他:“你别管了”。
母亲不言语了,原来他们一直这么过日子的。
第二天,儿子媳妇儿都上班了,母亲在屋里擦擦抹抹。
这时门口进来一人,白皮肤大眼睛,笑盈盈的,母亲认出来昨天搬家她帮拿过包袱,赶紧招呼说:“邻居们都搭把手了,水都没喝一口就走了,真对不住”。
来人自我介绍说:“大姨,我是东边邻居,林老师叫我佟姐,我弟弟和他是同事”。
寥寥几句话就把关系说的很清楚,这是来拜访她的第一个邻居,她很高兴。
她们就这样熟络起来,这对忘年交每天都聊上几句,哪怕隔着篱笆,有时佟姐过到这院来坐一会儿。
她们唠家常无外乎就是些家务事。一次聊到了布莱克和唐老鸭。
佟姐快言快语地说:“林老师真是好样儿的,太宠媳妇儿了”。
母亲说:“媳妇儿怀着身孕,宠着也对,给咱家怀孩子呢”。
佟姐较上真了,她说:“她不怀孩子时也锹镐不动,事手不伸。我还不了解?我说句话你别上火,我纳闷你家儿媳妇凭啥那么牛”?
邻居已经看得门清了,母亲也就不隐瞒,她说:“我来了我儿子才轻松些,回家能吃上饭了。
早饭他抢着和我做,反正每天固定这些活,不是我干就是我儿子干。
其实干活累不死人,主要得分心情,我这当妈的心啊真堵挺,现在说啥都晚了,她怀着孩子能拿她怎么滴”?
女人是奇怪的生物,佟姐看见唐老鸭那个丑德行竟然把丈夫拿捏得服服帖帖,她看不下去,她终于见到母亲就一吐为快了。
时间一长母亲和佟姐结成了同盟。
唐老鸭发现这一端倪后,心里那个恨呀。
这叫啥?偷鸡不成蚀把米?不恰当;
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准确。
她后悔死是真的。
自从婆婆来了后,她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专职养胎,在这个家里,她除了吃就是玩。
但她还不满意,她要爱,要丈夫的爱,要他的拥抱,要他的凝视,要他的心。
她要的好奢侈,这些他都有,但不会给她。
她觉得自己连那条黑狗都不如。
她不知道那条狗哪点招人喜欢了?她丈夫下班就先和狗亲昵,抱啊亲啊说话啊,那狗也会贱媚,对他勾肩搭背,他对狗真真比对她好。
她都没得到那些爱抚和亲昵。
她对狗怒火中烧。
她找茬说:“你们以为这是村里呢?狗在院里关着就安全了?哪天跳出去咬人的话,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别指望我拿一分钱赔偿。
栓起来吧,我看见它心里害怕,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母亲一听对孩子不好,就和儿子商量:“栓上吧,老丫说的也有道理”。
他不愿意看见二黑戴着刑具,但没办法,他妥协了。
亲手用布条捻了条绳子,绳子轻便柔软,他给二黑栓了起来。
她得意地笑了。
可是二黑竟然把绳子咬断了,没办法,他到街里买了条细锁链。
二黑戴着锁链像带了副枷锁,它老老实实地坐着,在窗前看着大道上自由的人们,一看就是一天。
他下班进院时,惭愧地不敢瞅二黑。
她看到这一幕心里舒坦多了,这才是一条狗该有的状态。
一天,婆婆把从家里带过来的鸡杀了一只,专门炖给她一人吃,她吃完鸡肉抓了一把骨头,站在狗绳范围之外,扬手将骨头洒满地。
二黑去够一块骨头,只差一点却被锁链抻住了,它一块块去试,每一块都望尘莫及,有的就在嘴边,它伸出舌头舔,却差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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