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进门是个一米宽的走廊,走廊左边一个大屋,像客厅,右边一个小屋,是卧室,小屋后连着厨房。
大屋好绚啊!
墙壁洁白,地面铺着橘红色松木地板,她的家具都复制在这里。
这屋还有一物把她惊吓到了,西北墙角立个高高的银灰色大家伙,那就是冰箱吗?他买冰箱了!
对面角还有一惊叹等着她,是一张大床,淡雅的床单不知被谁掀开一角,下面就是席梦思吗?
她来到厨房,再不见灰尘飞扬的柴禾堆,再不见笨拙的大锅台,而是崭新的煤气灶台和上下水。
小卧室除了一铺炕只够转身,它的小不显得压抑而是温馨。
与一座房也讲缘分,这个房,这几间屋,她一见钟情。
就像凤凰需要涅槃,她在地狱修行两年整,终于来到她期待中的家。
这个家闻立没少花心思,可是也没少花钱,这里的每一寸似乎都铺着钞票,借来的钞票,这让她隐隐不安,她更愿意朴素的住着,一点点攒钱完善,那样心里踏实。
院里有说话声,她赶紧出去看,不由得喜笑颜开,大姐和妹妹领着两个外甥走进来,大姐见到她就歉意地说“闻立说快搬了,也没说哪天,这突然就来了,你姐夫在街里正好遇见他们去吃饭,我才知道”。
妹妹抱起云飞,问:“记得我吗?去年这时候你才那么一点大,赖唧唧总哭,你妈考试我哄你,记得我吗”?
云飞当然不记得,但他对谁都不眼生,好奇的打量着妹妹。
大姐对大外甥说:“领俩弟弟在院里玩,妈帮你三姨收拾东西”,
大外甥俨然是一个有责任感的小哥哥,尽职尽责的守护着两个小弟弟。
四嫂回来了,她两手拎满了食品袋,径直走进厨房找了个盆,把打包饭菜统统放进去,她强调说:“都是单独做的,闻立点了一道姜辣肉丝,说他媳妇儿爱吃,大热天吃姜多上火!
他们都喝高了,都回工区了,今晚闻立当班,就得在工区睡了,你一个人敢在家吗”?
红梅说:四嫂,我敢。”
四嫂笑了:“不敢也得锻炼,找他们值夜班的就这样”。
送走了四嫂,红梅把大门一关,跑回了屋,她宣布:“咱们也开饭”。
三姐妹,三小孩,坐在茶几旁,大姐把菜分装好,足够丰盛,云飞有两小哥哥比着,也跟着要这个要那个。
红梅问妹妹:“中考成绩快出来了吧”?
妹妹说:“快了,录取结果差不多一同出来”。
大姐说:“谁能想到,妹妹在家辍学几年又上学了;我搬这里来,正犯愁没伴儿,你就搬来了。哎,不管以前吃多少苦,收获个儿子就值”。
她们姐妹间的谈话只有她们能体会深意,是啊,阴霾不会永远,阳光总会照耀。
大姐她们也走了。
新家的第一个傍晚来了,她把两个屋的窗帘拉严实,按动墙上开关,当一道雪亮的灯光填满房间时,她才发现棚顶的水晶灯是那么璀璨,她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感觉债务又多了一份。
她在每个屋来回走着,还有点不相信她已经搬家了,这里是最后一站,还是会有更好的地方?
闻立隔天一个班,虽近在咫尺,也不许在家睡,这是她和孩子独立的第一夜。
她不想睡家电仓库似的大屋,在小屋炕上铺得又厚又软。
云飞依偎着她,母子进入到甜甜的梦乡。
她身下的炕时不时就抖动一阵,她的梦像是浮在一片波浪上,又像在摇篮里晃悠。
星空下,她们的小院静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