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立顺藤摸瓜式,认识了一位“张大哥”。
他回家来和她说:“张大哥是沙塘子退休老乡长,前几天喝酒时认识的,咱们就死缠烂打他”。
说办六办,一个周末,他们出发了。
路过她家附近的菜店,闻立走了进去。
隆冬季节,有的绿色蔬菜比肉都贵,这些在夏天烂在菜园没人稀罕的蔬菜,贵的离谱。
她自己家一次没买过,闻立毫不犹豫地往兜里装,就像不要钱似的。
菜店里还有肉卖,他又买了块排骨,店主举起大砍刀当当斩成小块,麻利地收进兜里。
闻立从衣兜里抓出一把钱,返回来几个零头。
她没问总价多少,反正不少。
他拎着这兜沉甸甸的菜,他们一路向北,路过镇政府,派出所。
然后看见一座灰色古旧的大门,门前空无一人。
她往里看了看,领操台上红旗飘飘。
这就是沙塘子三中,为了来到这里,她又要去做她最不擅长的事了。
沿着三中大墙往西北,走了二三百米后,住户开始分散,每家的房屋开始高大,院落讲究宽敞,看来都是有钱主。
他们停在一座青堂瓦舍前,讲风水的话此宅看着相当舒适。
一种“高官”退隐田园的气派袭来。
她不禁看了看闻立手里的菜,她们费了好多钱买的东西在人家眼里可能不算什么。
闻立倒很坦然,觉得满手礼物很有面子。
夫妻俩走进房门的第一步,进的是个小空间,类似门厅,三个方向都有门。
好晕!
闻立把菜放在门口,躬身推开东边的门,他笑着说:“干啥呢大哥”?
屋里没回声,红梅也跟进去了。
这是一间普通的房间,一铺北侧大炕,看上去挺暖乎。
一个肥硕的老人头朝里枕着一个被卷躺着,他红光满面,自带醉醺醺的模样。
闻立走到炕沿边自己坐下来,笑着说:“我带点菜,一会儿咱们喝一杯?
我没带酒,带了也白带,你哪里稀罕我的酒。正好我也尝尝你的好酒!”
这几句话把大哥说顺心了,眼睛睁开半道缝,说:“你媳妇儿也来了?”
闻立朝她挤眉弄眼,暗示她热情搭讪,她憋出一句:“嗯”。
大哥又微闭双眼,类似养神。
闻立眼睛看着大哥嘴上对她说:“把菜摘了,摘好了让大哥主厨,大哥手艺才好呢,做出的菜,你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
她出去了,拎着那兜沉甸甸的菜又推开一个门,找对了,是厨房。
厨房还算干净,配置很高端。
正在她不知往下怎么进行时,大哥进来了,站起来的他四四方方,呼吸沉重,像拉风箱。
他说:“别弄那些了,东西我有”。
他在冰箱里选了几下,摆在案板上的,都是半成品。
闻立靠在门边,自我解嘲说:“我别碍事”。
大哥开足火力煎炒烹炸。
这时,他的动作变得灵敏熟练。
她什么也没学会,很谦虚地闻了一鼻子油烟。
西边那个大厅,半屋子花,高高低低,叶肥花茂,满屋子湿气氤氲。
靠着花丛的大餐桌,中间摆了六个菜,聚成一小簇。
她只认识一个菜,鱼罐头。
大哥果然开了瓶好酒,从闻立垂涎三尺的样子,她猜测那是好酒。
闻立对那瓶酒的恭维不是装的,这一天他装的着实累,难为他了。
大哥把一杯酒往闻立面前推一推,端起自己的,“滋儿”抿了一口。
他的眼皮垂着,不知是抬不起来,还是傲慢,露出来的目光正好够看见杯中酒。
他不说话,只品酒,好似他只是想有人陪着而已。
红梅干坐着,那是真累啊,这种饭局对她是受刑。
闻立直截了当点拨她说:“当老师的,不都能说嘛,来,说几句”。
被这么一催,她更不知从哪里谈起了。
而大哥好像也不想听。
似乎只是愁沽酒,闲来饮几盅。
这顿酒,绵绵细细,喝了近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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