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心里很踏实,很高兴多了个小助手。
到了书库,里面只有老吕,红梅想都没想就说:“吕老师,我们四班少领了一捆笔记本,我们来取本子”。
老吕刚才还笑容可掬的脸突然一变,不满地说:“那怎么可能?不是你亲自来领的吗”?
红梅心里一惊,她急切地解释:“给学生发本时发现少的,的确是你这里少给了”。
老吕绀紫色的薄唇冷冷地说:“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数清?拎着就走?”
这等于手把手给她上了一堂课!
小助手愤怒地盯着老吕,红梅无话可说,她对小助手说:“咱们回去吧”。
往回走时,小助手愤愤不平:“书库那个老师心明镜儿的,她就是耍赖”。
红梅心情低落到谷底,笑脸相迎的同事转头就翻脸不认人。
一捆笔记本试出人心叵测。
她经过一班门口时,见同学们整齐地坐着,书本都收在了书包里,一副井然有序的样子,可是,她的四班焦头烂额。
一班前辈老吴见她一脸不高兴,安慰她:“一会儿还发一波本子,等着吧,别着急”。
她说:“刚才我们班少领了一捆笔记,去书库要,吕老师说付出去就不管了。怪我没数清”。
老吴哼了一声,凑她耳边说:“老吕年年整这事。昧良心扣下本子然后拿卖店委托卖了。
我们这些老班主任她不敢,即便真少了的话我进去拎一捆就走,她也不敢吱声。
在你这缺货她是故意的,她这是专门欺负你是新手”。
老吴又提醒她:“你还要防备她每捆里抽出几本,那样你往下发的时候又会有人缺了”。
她觉得后背发凉,人心这么可怕!
这时有人喊:“又让领本子去啦”。
红梅和她的小助手商量:“咱们不能一窝蜂的去了,挑选几个人去”。
她站在同学们面前,一个个看过去,挑了几个男生和女生,把他们叫到面前,开个小会。
她说:“我们领到本子时,问清多少个本,然后大家每人一捆当时就数清楚。数目不对当时就告诉书库老师”。
她的目光流过几个小将,说:“这回决不能再丢本了,丢本子事小,这口气难咽,记住了吗?”
几个小将郑重地点点头。
她回头对其他同学们说:“你们不许吵,我们领本去”。
她领着小将们雄赳赳地来到书库。
老吕拎过一捆本子,往地上一丢,说:“大算草”。
她问:“多少本”?
老吕瞅了眼手里的账本说:“四班58本”。
她叫进来一个学生说:“你数一下,58本就对”。
一个女孩蹲下身认真地数起来。
别的班级拎起就走,只有她们班几个学生蹲在书堆间每人一捆,认真地数。
老吕不满的吆喝:“到走廊数去!这碍事”。
学生们抬头看着他们的头儿,红梅大声地对同学们说:“就在那数!当面数清”!
她站在学生旁边监督,老吕不断地往出拎本子,老脸拉成驴脸。
几个学生陆续抬起头说:“老师,不缺”。
红梅说:“咱们走”。
老吕在身后喊:“有没有错的”?
红梅在门口回头说:“没错就对啦!有错就补给我们呗!”
同学们抱着本子跟在她身后,她们凯旋而归。
本子顺利发完,对于那丢失的一捆,她说:“怪老师疏忽大意,没领到笔记本的同学,老师会给你们补齐”。
咋补齐?无外乎到学校卖店她再买回来呗。
老吕,为区区昧良心的小钱丢了人格。
一上午她脚不沾地跑,同学们的书包都鼓鼓的,她对同学们说:“明天我们就正式上课,现在放学”。
大家呼啦往外涌,教室瞬间空了。
她感到一阵疲惫袭来,就像刚才撑着一口气,突然散了。
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所有班级的门都上了锁,四班是最后放学的;
走在空荡荡的操场上,她是最后下班的。
下午集体休息,所有人都到家了。
她感觉头重脚轻,到胡同口时,一阵眩晕,心里说:不好,来病了。
她直接往道口走去,穿过道口就是街里,真是病来如山倒,往诊所去的路上感觉重了。
她迈进张氏诊所时,什么也没说,就在环墙小炕上躺了下去。
大夫给她量体温,扎针,她都有感觉,但就是睁不开眼睛,很快,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午后,她感觉睡了一个解乏大觉。
身体轻松了,头也不晕了,她抄近路往家走,初秋的风吹透了薄衫,清秋,好凉啊!
想到明天又要处理繁杂的班主任工作,她不寒而栗。
一个强烈的声音在心里响起:明天一上班就去辞职,说啥也不当这个班主任了,忒累了,谁爱当谁当,我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