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鸭的阴谋诡计,还有学校暗暗涌动的流言蜚语,章红梅一无所知,她对班主任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每天很充实。
第一次月考结束了,这是初一每个人的初次亮相。
学生们频繁地询问排名,她说:“我和你们一样也期待成绩,但学校大榜是主任室统计,等着吧,你们谁有信心早点拍照片吧,咱班前十上光荣榜”。
大家嘘声一片。
学生催她,她催主任室,她对布莱克说:“再弄不出来就期末了”。
布莱克无奈地说:“好多小科,比如地理,生物,一个人教五六个班,她们平时上课和你们一样多,但批卷却多出几倍,她们每天都在赶,放心,都到我这的时候我最先统计初一,贪黑也加班出来”。
那就等吧。
这天下午她难得轻松,趁着暖暖的秋阳,一个人踱进杏园,满园的杏树像戴着一顶顶金黄的王冠,静谧中落叶翩翩飞旋而下,又是秋叶告别时。
她缓慢移步,不忍践踏片片黄叶,而苍绿的野菜上铺满碎金点点,好一副色彩斑斓的锦绣花毯。
她蹲下身,拾起一片黄叶,拿近了端详它,它从新绿到苍翠,到完美的谢幕,草木一秋好快啊!
人们只在繁华中赏春,却很少在霜林中告别一片秋叶。
她心里念叨:“叶子啊再见啦,明年我们再相约”。
轻轻一扬,那片叶飘到同伴中去了。
在她忘情于片刻女儿心时,一个女人正朝她走来。
那个女人的影子落在她眼前,她依然蹲着,就那样抬起了头。
那个女人最显眼的是脚上的高筒皮靴,硬邦邦地箍着腿,所有重量落在拇指粗的鞋跟上,鞋跟扎进土里。
红梅慢慢站起身,看见了来人的全貌,她穿了身驼色毛裙,乌漆漆的头发纹丝不乱地盘到脑顶,钢丝般粗硬的发丝闪着发胶的亮光。
白粉覆盖的脸画着精致的妆,这种打扮在小镇里就数上流了,虽然带着说不尽的俗气。
来人也正打量着她,见她白衬衫白牛仔裤,作为一个老师竟然有闲心在这里拈花惹草!
来人居高临下地自我介绍:“我是冰琼妈妈,送冰琼报道那天见了你一面,章老师”。
“哦,你好,冰琼妈妈”
红梅心里第一个反应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都端着一股劲儿,那就叫矫情。
她微笑着说:“听冰琼说,你是小学老师,现在忙吗”?
冰琼妈的语气有了几分烟火气,唠家常似的说:“咋不忙?但为了不省心的女儿来见老师”。
红梅:“冰琼很优秀怎么不省心了”?
冰琼妈挑剔地说:“她在小学时,全乡统考中历来都是第一名,上初中差不多还是这波学生,她咋就后退了?
虽说大榜没出来,但语数外我和她爸排了一下,她在你们班只能第四名”。
她的语气里隐隐地责问:你们初中老师咋教的?
红梅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嘛,下次好好考着”。
冰琼妈很不满老师这种态度。
她突然激动起来,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条,往红梅手里一塞,一张皱巴巴的纸上是仓促的笔记,看了内容,她也大吃一惊,那句话是:“于冰琼和佐佑咋搞上的”?
她太熟悉这种小条了,女生间特别爱传,这是避开老师耳目最隐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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