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心里存着事,也就没什么心情再做抹额,绣了两针,就有些烦躁地把手里绣了一点的抹额还有针线一起塞进一旁的绣篮里。
过了一会儿,苗氏蹙着眉端起云悦留下的那盘字豆糖,眼神忽亮忽暗。
程高中从外面回来,苗氏就端着字豆糖去见他。
程高中看了眼苗氏端着的糖,看那糖上因印着字,连起来都是吉利的词,“二郎媳妇做的吧。也就她有这个心思。不过这‘福如东海’怎么少了个‘福’字?”
苗氏坐到程高中身边,解释说那“福”字是她吃了,又说程高中跟她一样弄错了,这糖上的字不是印上去的。
程高中皱眉,糖上的字不是印上去的,那还能是怎么弄上去的?
苗氏笑着拿了一块字豆糖给程高中看,来回转悠,让程高中清楚看到糖上的字是嵌在糖里,而不是只单单印在表面。
程高中从苗氏的手里拿过字豆糖,又在手里反复打量,喃喃称奇,说他活了大半辈子了,都没见过这种能把字嵌在糖里的糖,二郎媳妇可真是厉害。
就在程高中像小孩子得了有趣的玩具不停看着字豆糖时,苗氏就把云悦跟她说的那番想跟李家合作卖这糖的事跟他说了,问程高中是什么想法。
程高中沉默了,没多久就把手里的字豆糖扔进了嘴里含着,很快淡淡的豆子的香甜味在口中蔓延,还混着点芝麻香,糖不是很甜,他一个不算太爱吃甜的人都觉得不错。
直到把嘴里的糖吃完,程高中才问苗氏她是怎么想的。
苗氏说她就是没个主意,所以就想问问程高中是什么意思。
再说程高中才是一家之主,家里的大事该由他决定。
“答应。”
苗氏刚说完就听到程高中近乎斩钉截铁的声音响起,不禁愣了愣,下意识问他都不好好想想吗?
程高中又从盘子里拿了块字豆糖放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回答苗氏的话,“有什么好想的?你说这种把字嵌在糖里的糖多稀罕?再说味道也不错。
大户人家除了讲究味道,更多的是图个喜庆吉利。这糖只要能卖,就一定能赚钱。这是肯定的。”
苗氏就道,“赚钱是赚钱。可二郎读着书,以后还要继续考科举。万一有人说他行商贾之事,满身铜臭味怎么办?”
不止云悦有过这样的担心,苗氏也一样有。
“二郎媳妇不是要跟李家合作吗?咱们又不出头,这叫行什么商贾事?
再说什么满身铜臭味,那些都是迂腐书生!难道非要穷得连饭都吃不起,全家人一起饿死,才是有读书人的气节?”
程高中觉得那样的书生都是脑子有问题的!脑子没问题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咱们二郎不就是靠着给书肆抄书,帮人写对联提匾额,才给自己赚了束脩能继续在县里读书?
照你说的,二郎不就行了商贾事,是满身铜臭味了?”
苗氏没好气地推了下程高中,只说这怎么能一样呢?
“哪儿不一样了?说破天了,都是赚钱。咱们靠双手,赚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钱,这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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