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悦是一点也不觉得荣幸甚至是高兴,她的担忧其实一点都不比孙氏来的少,甚至是她的那些担忧还不能跟人说。
深深吸了好几口气,云悦才对孙氏道,“咱们两家是多少年的交情了。如果有能帮忙的,我相公定是会帮的。
你放心就是。”
孙氏现在也只能信了,不信还能怎样?
早知道一次南巡,会惹出这么多事来,孙氏宁可想法子把夏云轩留在京城。
可惜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没什么用了。
这天程二郎回来得很晚,他身上的衣裳湿了一大片,“你衣裳上是什么?”
程二郎低头看了眼衣裳上的脏污,疲惫不已地坐到了云悦身边,闭着眼,长长叹了口气,“皇上动了怒,砸了药碗,我身上溅到了不少。”
“没烫到吧?”云悦关切询问。
程二郎摇头,“没有。那药不烫。”
云悦这才放下心,随即又问道,“皇上是生谁的气才打翻了药碗?”
“皇后。”
云悦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些日子周天齐惩罚了很多人,但大多都是臣子,要么就是宫娥太监,还没有对妃嫔动过手。
没想到这第一个倒霉的就是皇后孙琳。
“皇后怎么惹怒皇上的?”孙琳那样小心谨慎的人,哪里敢无端触怒周天齐呢,云悦实在是不敢相信。
“皇上嫌药没用,不想喝。皇后看到就劝皇上喝药。”想起当时的情景,程二郎的眉头就皱得紧紧的,“我也不懂皇上为什么发火。皇后说的那些话并没有不妥。”
云悦又问道,“皇上都骂了皇后什么?”
住在这行宫里的,就没人不知道周天齐自从受伤后,就天天发火,每天都有人要挨骂。
这早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程二郎眉头皱得更紧了,“皇上骂皇后娘娘——”
“话很难听?”如果不是那些话实在难听,想来程二郎也不会说不出口。
“皇上骂皇后娘娘狼子野心,一心盼着他早日死,这样太子就能登基,皇后娘娘就能当太后了。”
难怪程二郎迟疑着不敢将周天齐骂孙琳的话说出来,这可真是——
“皇后娘娘当时都被骂蒙了,回过神就跪了下来,辩解她从没有这样的心思,她跟皇上是少年夫妻,皇上对她难道就没有一点信任吗?”
云悦眼神冰冷,“皇上听了皇后娘娘的话,是不是更生气了?”
程二郎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云悦轻声嘀咕,“现在的皇上就跟疯狗似的,逮着谁就咬谁。”
“你疯了你!?你怎么能说皇上是疯狗?”
云悦低着头不说话,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错了。
现在的周天齐真的跟疯狗似的,之前咬大臣和伺候的下人,现在连自己的结发妻子和嫡长子都怀疑起来。
现在无论是谁靠近周天齐,怕是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云悦其实恨不得程二郎离周天齐那样的疯狗越远越好,可偏偏周天齐现在只信他几分,而以程二郎的忠心也不可能在这时候背弃君王。
可云悦怕啊!
万一哪天周天齐对着程二郎发疯呢?程二郎到时候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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