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也不吱声,魂都被你吓没了。”
井迟手扶门框,无辜地耸肩轻笑:“我摁了门铃,你没听见。”
宁苏意朝搁置音响的中岛台抬了抬下巴,表示里面在放歌,她又专心备菜,当然没听见外边的动静。
井迟走过去,瞄一眼流理台,各样食材都备好了,还有一整条处理好的海鱼,旁边切了葱丝和辣椒丝,看样子打算清蒸。
他心情极好,说话声调都是上扬的:“我听梁助说,你下午就回来了?”
“上午开会,下午没要紧事,忙完就先回家了。”宁苏意一面跟他说话,一面抓起调好味的肉馅儿,在手心里搓成一颗颗肉丸,下到热水里,煮十几秒就变成浅色,捞起来,留待稍后做肉丸汤。
“为了给我准备生日宴?”
“你少得意,我备了好些菜,吃不完你试试。”宁苏意说完,让他先出去,别在厨房里分散她注意力。
井迟却没走开,看她绕着厨房走来走去,摸摸这个碰碰那个,很是忙碌的样子,是为了他而忙碌。
宁苏意不比井迟烧菜利落,她是属于慢条斯理那一类的,所以才会提早好几个小时回到家中,不然就以她的手速,到夜里十点都未必能吃上一顿生日宴。
“好了,你去把餐桌收拾出来,我去拿饮料。”宁苏意忙活好久,终于宣布大功告成,支使井迟干点活儿。
餐桌上的杂物都收走了,余一只琥珀色的宽口花瓶,插了两枝新鲜的蓝紫色绣球花。宁苏意把菜一一端上桌。一整只烤鸡,周边铺了些烤蔬菜;一条清蒸海鱼,上面用白葱丝红辣椒丝点缀,浇上半碗热油,激出了香味;一份海鲜煲、一道裙带菜肉丸汤,再有就是两盘家常炒菜。
当然,她给寿星单独煮了一碗长寿面。
寿星不能喝酒,宁苏意拿出一瓶白葡萄汁,当做葡萄酒,用以佐餐。
井迟惊叹:“这么多,我真不一定吃得完。”
宁苏意给两人的杯子里倒满饮料,收起先前的玩笑话:“吃不完就吃不完,反正我一年到头也不会下几次厨,所以一次性做的多了些。”
她坐下来,先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祝他生日快乐。
两人一起用餐,宁苏意原以为会有几分尴尬,实际上一点没有。他们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说到井迟的三姐井羡,近日可能要从悉尼回来,跟她当机长的丈夫在宁城住一段时间,打算要个小孩。
宁苏意笑笑,说,如此一来,恐怕老太太催他更紧了。
井迟:“不会,我上次跟奶奶说过了,她不会再催我。”
宁苏意一愣,喃喃地问:“你……怎么说的?”
“不告诉你。”井迟呼哧呼哧吃着长寿面,故意卖关子,“你猜。”
宁苏意猜不到。不过,他之前说过不会供出她,想必他另有一番说法,哄得老太太不再催婚。老太太一向偏疼他倒是真的。
这顿饭到最后还是剩了不少。收拾碗盘的任务交给井迟,宁苏意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一只十寸左右的蛋糕。
奶油上撒了一层可可粉,满是甜香巧克力味道。
井迟洗了手过来,见她正低着头往蛋糕上点蜡烛,两个数字,一个2一个6,烛火轻轻摇曳,暖黄微光笼罩着她的漂亮脸蛋。
一米八几的男人僵愣在原地,双目怔怔地望着她柔和的侧脸,他以为她没有买蛋糕。
宁苏意直起身,笑意盈盈朝他看过去,微微抬起下巴:“喏,快许愿。”
井迟垂眸看了眼蛋糕,再抬头看她,狭长而幽邃的眼眸也映照着暖融的烛光,闪烁又晶亮,十足的惊喜表情:“你什么时候买的?”
宁苏意刚敛下嘴角,闻言,又是扬唇一笑:“我可以当你是在夸赞我的手艺。”
井迟意识到她的潜台词,更惊讶了:“你亲手做的?!”
宁苏意只是笑,也不应声,显然等同于默认。
上一回她亲手给穆景庭烤了个蛋糕,被井迟在耳边念叨许久。她当时就跟他保证,等他来年生辰的时候,她也给他做一个。
井迟从没觉得过生是这么开心的事,眉梢眼角都是晃眼的笑意,嘴角上扬的弧度也掩不住。他闭上眼认认真真许了个愿望,在宁苏意的注视下,吹灭了蜡烛。
两人晚餐吃得饱足,皆无空余的胃再吃蛋糕。但井迟不舍得就此浪费掉她的心意,没用刀切,直接用勺子挖了一口送进嘴里,仍旧是甜度适宜、口感绵密,一吃就知是出自宁苏意之手。
他暗道,终于在生日这天,吃到属于自己的蛋糕——他想起了去年偷偷吃掉那只属于穆景庭的生日蛋糕。
宁苏意不打算加餐,只看着他吃,好奇问道:“你许的什么愿?”
井迟:“你确定要我说?”
宁苏意对上他过分幽深的目光,一下别过脸,心里隐约猜出个大概,慌慌张张地说:“我去给你拿礼物。”
井迟挑眉:“还有礼物?我以为蛋糕就算礼物了。”
宁苏意不置可否,跑去了楼上房间,片刻,手里拿一只黑色的礼物盒下来。
淡淡的香味萦绕四周,她把礼盒递到井迟怀里,说:“是男士香水。托英国的朋友专门定制的,世上只此一瓶,够有诚意吧?”
井迟打开喷了一下,前调是陈皮混合甘草的味道,有点像是中药味儿,却比药味好闻太多,足够特别。
“酥酥,我不要跟你说谢谢,那样太见外了。”他笑得好快乐,“我要跟你说,我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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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小迟弟弟,用姐姐送的香水,把自己喷得香喷喷的,跑到楼上给姐姐暖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