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盛夏,天气热的连最单薄的旗装都穿不住,可公主府中,卧病在床的和敬的双手却冰冷彻骨,让吟霜和兰馨心疼不已。
兰馨紧紧抓着和敬的手,想要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吟霜坐在一旁,直视着和敬的双眼,不容她逃避:“姐姐,你也不想皇额娘为你担心的吧?你到底有什么难处,若是跟皇阿玛皇额娘不好说,就跟我和兰馨说啊,我们不是姐妹吗?”
和敬虚弱的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吟霜,姐姐没事,只是身体不大好罢了。”
吟霜眼睛一瞪,根本不信,冷笑:“姐姐别敷衍我,什么身体不好,我已经问过初冬了,她说太医的诊断是郁结于心!”幸亏她来时就专门叫了和敬身边的贴身丫鬟问了问,那丫鬟也是心疼主子,就透露了一些。
顿了顿,吟霜眼睛一转,故作气愤道:“姐姐,是不是额驸对你不好?你看,你病的这样,他也不来看你一眼!姐姐你何苦就这么纵容他,你可是堂堂公主!不行,我要去告诉皇额娘!”说着,转身就走。
“别,吟霜!”和敬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大声的辩解:“他不是不关心我,他是太忙了,实在没时间……”
吟霜回头就看到和敬躲闪的眼神,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和敬姐姐竟然真的这么包庇他!这几年的生活和教养,她早已经不是前世那个自卑懦弱的歌女白吟霜了,如今的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公主,只有她们欺负别人的份,哪里轮得到别人怠慢她们!即使那个人是额驸也不行!
“和敬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就算那是你的额驸,是我们的表哥……”兰馨也看不下去了,她认识的和敬多么骄傲飒爽,不该是这样羸弱沧桑的!“你实话告诉我们,表哥是不是辜负了你,他,他在外面是不是有……”兰馨吞吞吐吐的问,脸颊也微红起来,毕竟身为未出阁的女孩,问这些话有些过了,但对姐姐的担忧让她顾不上许多,姐妹之间没有那么多忌讳!
“不,不是的,其实他很好,真的很好。”和敬也知道妹妹是真的为自己担忧,不由得就红了眼眶,哽咽道:“他一直对我都很好,从未在外面……只是,只是,怪我啊……”
吟霜和兰馨面面相觑,不知这到底怎么回事。吟霜毕竟大一些,许多事情也了解的比较多,仔细回想和敬成亲已经三年了,却一无所出,现在又恰逢选秀,难道是……
吟霜试探着问:“是不是,子嗣……”
话音未落,和敬已经泪如雨下,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吟霜和兰馨对视一眼,明白这是说到点子上了。关于和敬的子嗣,皇后也是着急的,每次和敬入宫都要让太医诊脉,但和敬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而额驸也不可能啊,因为公主成亲前是有试婚格格的,额驸的身体应该也没什么毛病。而公主府除了公主外,再没其他侍妾,三年的朝夕相处,怎么也不该至今也一无所出啊!
这事其实不只吟霜和兰馨想不明白,皇后和皇上也想不明白,可是这事他们也不能说太多,生怕给和敬太大压力,而和敬也不跟父母诉苦,于是这事就这么悬着。但毕竟已经三年了,和敬的心里实在是不好受,所以就病倒了。
吟霜想了想,强忍着羞意,咬牙道:“姐姐,要不然我跟皇额娘说,就让太医来给表哥看看……”她怎么想也只能是额驸出了问题了,和敬姐姐拉不下这个脸来说,那就她这个当妹妹的来做!
和敬闻言哭的更是悲伤,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他很好,我们,我们……”说到这里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下定了决心般吐出几个字:“我们根本见不着面啊……”
“什么?!”吟霜和兰馨大惊,同时问出声。
一旦开了口,接下来的话也就没那么难说了,和敬平静了情绪,将成亲后的痛苦缓缓道来。原来朝廷的祖制是公主出嫁后建公主府,而额驸不得召幸根本就见到公主。那些陪嫁的管家嬷嬷以祖制规矩为由,拦着公主召幸,似乎见额驸一次就是多么放/荡淫/乱一样,所以公主们脸皮薄就强忍思念不敢经常召幸,只有偶尔拿出嫁妆贿赂那些嬷嬷才能偶尔见到额驸一面。因此,即使是深受乾隆孝贤宠爱的和敬公主,成亲三年也没能见到额驸几次,更别谈有子嗣了。
听闻这些话,吟霜和兰馨惊怒不已,她们哪能想到,天底下最尊贵的公主,居然要被这些奴才秧子如此欺负!什么祖宗家法,不是由着她们欺负公主的借口!
吟霜只觉得心中疼得不行,这三年和敬是怎么熬过来的啊!一边流着泪,一边说道:“姐姐你好傻,这事为何不跟皇额娘说!皇额娘难道会为了那些所谓的祖制,为了那些奴才委屈了你吗?!”
兰馨也哭道:“是啊,皇阿玛和皇额娘最疼的就是你,若是知道你受了这么多苦,心疼都来不及,哪会怪你呢!你怎么不说,自己憋着苦着,最后疼的还是你自己,我们不也跟着难受吗……”
和敬泣不成声:“我无数次都想开口,可是实在难以启齿啊!我知道皇阿玛和皇额娘疼我,但难道为了我一人挑战祖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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