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立危墙,明白什么意思吗?就是说你一定要离我爹这种人远一点儿,打雷了容易连累你。”
“我爹这老东西,脸皮子够厚,他不怕,咱不是还嫩吗?可不能跟着他胡来……”
这时,又两道身影踏空而来。
一人穿黑色劲衣,内夹丁零当啷的,似乎带着不少器具。
一人方脸阔背,气势恢宏,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相。
“又来了,仵官王大人!”
“宋帝王大人!”
两尊阎罗面无表情,在空中走过,来到祭台,各选两把椅子坐下,和其余阎罗点头致意。
又过了一会儿,和地城大门相对的方向,人群突然躁动起来,纷纷让开一条道路,一个穿白衣,身体略瘦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他面色苍白如纸,步履蹒跚,每一次抬脚都很艰难。
“那是?”
“秦广王大人!”
“他闭了死关,立下军令状,会在禁区动乱前迈入王境,看这情况……”
“唉!”
一群人面露悲戚,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默默注视着中年人,眼中流露出敬意。
能成为阎罗传人,无不是天资卓绝之辈,正常修行,秦广王几乎是必能迈入王境的。
可此次禁区动乱缩短了两年,他为了九州,强行闭死关,赌上自己的一切,最后落得这副田地。
秦广王一步步走上祭台。
深吸一口气,面朝众人,深鞠一躬。
“李政愧对诸位期望,虽破入王境,但身体出了岔子,一旦出手,便是死期。”
“秦广王此位,我不敢久占,等我死后,有德者居之!”
此言一出,许多人忍不住悸哭起来。
“秦广王大人!”
“大人不必自责……”
“唉……”
秦广王不再多言,坐上椅子。
仵官王立即走过去,帮他查看身体,最后却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突然,天边的空间泛起一阵波纹。
又有人来了。
让所有人惊讶的是,这一次居然是一个年轻人,手持一方六壬盘,穿着相师标志性的麻衣,立一杆黑白帆,前书“算不改命”,后书“相难逆天”。
“来了,天算袁家!”
“这就是袁家当代少主?”
“为什么连老夫都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他明明还没有动手掐算!”
听到这话,有人冷笑一声看过去,刚想问你算什么东西,敢说这话,下一刻却惊讶瞪大了眼:“局长?!”
谁也没料到,一位大宗师会主动承认自己被一个小辈看透了。
这时更恐怖的事发生了,只见祭台之上,仵官王突然寒声开口:“袁先生,看够了吗?”
袁天算波动六壬盘,一步迈出,横挪天地,速度跟一群阎罗没得比,但落在同层次的小辈眼中,却无比惊人。
他闻言停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天赋使然。”
说着掏出一截黑布,蒙上了双眼。
所有人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都暗道这袁家少主也太恐怖了。
他们虽然没有被窥视的感觉,但连阎罗都如此开口,证明这位只要想,在场之人将不会有任何秘密。
殊不知。
袁天算前行过程中,蒙起来的双目,触及到人群中一个拎着大喇叭的身影时,身形猛然顿了一下。
他已经回过一次袁家了。
这也是他人生第一次向祖爷撒谎。
他说自己算过了,那人命格极好,是九州的吉兆。
但实际上,只有袁天算自己才明白,天命里面,根本没有他!
自己再学两千年,也算不出这个男人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