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衍闻言冷哼一声,“为何损人八百自损一千?还不是强行冲破结界时会使结界内的人受到冲击?你我尚可自保,锦鲤呢,她现在处境如何尚不可知,焉能自保?哼,真不知道是为了救她还是害她。”
那方脸弟子一窒,讷讷着张着口,想要分辨却也找不到理由,一时憋得黑脸红彤彤的,无言坐下了。
甄衍遍扫大堂一圈,冷然开口,“若各位还念着平日里锦鲤的情分,就等我救出她来,若谁贸贸然去破这结界,”他略一停顿,“休怪道友无情了。”
言毕,他再也不看众人一眼,携了华嵋回房了。
宋星目送二人离开,回头就对上宋清如冷冷清清的目光,她刚要辩解,宋清如就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连带着剩下的弟子的眼神都变了几变,宋星再也不好待下去,便寻了个借口也上了楼。
“师父。”
“恩。”江城子闭目在蒲团上打坐,见宋星进来并未睁眼,“那甄衍怎么说?”
“他果然没有同意。”
江城子笑呵呵地睁开了眼,胡须花白,俨然一个慈祥老者模样,“那鲤鱼精必与那虞家余孽在一起,那甄衍小道糊弄的过不懂阵法的青头弟子,却自是骗不过本座,他定是知道了海蜃的巢穴所在。你今晚去探探他的神识,看都发现了什么。我观他身上有些许魔气,想是之前与魔道交手受伤未愈。”
“可…”宋星迟疑道,“那甄衍来路不明,也不知修为几何,且他心思极为细密,前晚我近他房间,竟发现他施了咒力极强的结界,今晚此事一出,怕是会严加防范。倒是那只画眉鸟,他与甄衍终日在一起,定是知道些什么的,不若我去探探他?”
江城子略一沉吟,“也好。星儿真是越来越会谋划了。”
宋星闻言讨好的笑了,“这也多亏了师父教导。”
夜半,华嵋因锦鲤下落有了眉目,加之甄衍今日又给了他几张符焚了,因此他睡得颇为舒心。只见门缝里渐渐渗进来一滩水,越渗越多,不多时,那水迹就蔓延到了床边。
宋星自水中慢慢浮现,唇边笑容诡谲。
宋清如一觉醒来,竟是已日上三竿。他多日来奔走,已是有些疲态,昨日本以为努力有所成效,不成想竟是那样的结果,是以他一时郁结,碰巧见桌角有一壶酒,便多饮了几杯,没想到醒来竟是这个时辰了。他有些自责的揉了揉额角,起床穿衣洗漱。甫一打开门,就见甄衍清清爽爽地站在门前的走廊上,负着手背对着他,见他出来,回头很是友好的笑了,很是神清气爽,与他昨晚大相径庭,“宋兄今日起得有些略迟啊,不过迟些也好。”
宋清如不明所以,“甄兄这是,在等我么?”
“正是,在下在此恭候宋兄多时了。”
“不敢,甄兄可是有事?”
“确实是有事,”甄衍微微一笑,春光都为之失色,“在下想请宋兄,连带一众弟子,与我一同救锦鲤去,顺道…捉妖。”
为了防止有凡人擅闯,甄衍特意与宋清如一道在那口水井所在的院子结了个结界。华清派弟子平日里都会学御水术,是以并不成问题。华嵋也含了颗避水珠,递了一颗给甄衍,他却摇着头推却了。华嵋想着也是,怕水的人却不一定不识水性,心病还须心药医啊,遂也就把那珠子收起来了,可想起昨日甄衍的样子,还是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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