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能爬上来。虞锦有些无奈,跳下水对着他的屁股一推,就把他推上了岸。
可能是被女子摸了屁股,林贤的脸哄的热了,转过脸也不看她。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晌,虞锦说,“你衣服都湿了,还是快些换了好。”
林贤却没有接她的话茬,“你今天很奇怪。”
“怎么奇怪?”
“你平时话很多的,今天却话很少。”
“……嗯。”
“你好像很怕那只式神,而且,你见了它,又很难过。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见虞锦不答话,林贤偷偷看了她一眼,就见她仰着头,闭着双眼,静静的坐在那里,明明什么表情也没有,却让人觉得她很疲累。莹白的小脸被月光照的有些模糊,似乎随时都会羽化归去,让人抓不住。
又过了许久,虞锦才慢慢说,“我现在很乱,自己都弄不清楚的事情,就算讲出来了,也无济于事,听的人往往不会给你正确的答案。何况,我也不想别人给我答案,那样也只会扰乱我,徒增烦恼罢了。”
“可是憋在心里会很难受,医者言,郁结之症在内里,非药石可医。我以前从未见过你,对你一无所知,大概等你将来见了陛下,搬离了西院,迁到内廷,我们也难得再相见一次。如此,既不知道你的过去,也不参与你的将来,你说与我听,又有什么顾虑呢。而且,我向来不喜给旁人参言。如此,你便讲与我听罢。”
往日里嬉皮笑脸的受气包没想到还会说这样一番话,虞锦有些愣了。转头定定的看了他半晌,只见他双眼无波,清亮至极,莫名给人安定之感。
“以前,我遇到了一个人,将流离失所的我带回家,悉心喂养,给我吃穿,他待我从不像对待一个宠物,一个畜生。他当我是朋友,是一个人。我们一起玩耍,一起修炼,一起长大。”
“嗯,此人可算作你的恩人了。”
“恩人么?”虞锦的目光看向了比遥远还要遥远的地方,“到后来,因为我的缘故,他举家被仇人杀光。”
“如此,”虞锦回头看他,双眸没有焦点,像看着他就又没有看着他,“算是仇人了么?”
“恩……大概罢。可你也不是有心的罢。”
“有心如何,无心又如何,他的一切,皆是因我所毁,他的人生,也是因我而变。”
“再后来,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他,跟着他,皆我所能帮助他,想要弥补,可是,”耳边传来一声石子落地的清脆声响,是她的眼泪,从她尖细的下颌流下来,结成鲛人珠,掉在了地上,“可是,他杀了我。”
“他杀了你?”林贤不解,“那你现在……”
虞锦扭头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娇憨可爱,“鲛人有两条命的,你不知道么?”
明明还是泪眼,嘴角却依然笑着,看得人心里发酸。
林贤的心里像被猫爪子挠了一样,很想伸手捂住她的泪眼,或是扯平的她的嘴角,告诉她别笑了,可他不能。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默默的陪在她身边。仅此而已。
“他因我之故,人生巨变,而他也杀了我,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如此一来,你说,我们算不算两清了?”
“不,怎么算是两清呢,”虞锦又笑了,似是在自嘲,“那么条人命,如何是我一人的命,就能还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