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虞锦眨巴着眼睛,“我就说叫你确定了再来找我啊。”
“哼,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当我是谁,我哪有闲工夫去那马棚里面找你个脏兮兮的丫头。今儿这魔兽你不留也得留下!”
“你不讲理!”虞锦也生气了,“哪有这样的!”
“这里是主殿,”那女子笑了,“由我说了算。”
虞锦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她将小魔兽抱紧了,沉下脸,说道,“大侍女是主殿的人是不假,但这小魔兽是我们魔兽殿的,魔宫有令,无主魔兽都归魔兽殿看管,既然大侍女不能确定这魔兽的主人,理应是我们魔兽殿带回去,万万没有随意留在这里的理由。如今尊主不在,万一这魔兽是什么厉害角色,到时候一番事则,大侍女是否会一力承担?若是不会,那我这便告辞了。”
这套说辞甩出来,不管这侍女告到谁那里,虞锦都不会有错。
黑衣女子听了怒目而视,一抬手就给了虞锦一个巴掌。小魔兽掉在了地上,转眼跑没影儿了。
虞锦被打的有些懵,她现在有了修为,还是第一次挨人巴掌,但即使她再有理,但这里是魔宫主殿,这人是尊主面前的大侍女,她也不能回打回去。虞锦一手捂住脸,正要说话,右脸又挨了一下子。
“哼,”黑衣女子冷笑道,“不过是个喂魔兽的低贱魔女,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虞锦怒火中烧,眼泪在眼睛里转了又转,就在她忍不住要发飙的时候,从主殿里匆匆跑出来一个绿衣女子,急忙忙说道,“蓑衣姐姐,尊主回来了,叫您过去呢!”
黑衣女子一听,面上吃了一惊,也不管虞锦了,提着裙角就往大殿里跑。
尊主回来了?那是不是就能确定小魔兽的主人了?但虞锦四下望了望,却发现小魔兽早已跑没了踪影。她在能力所及的地方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加上脸上的伤,虞锦也没心情等那侍女出来回话了,便先回去了。
一进门,便遇上了贝贝。
“贝贝?”虞锦很吃惊,“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你说点事儿,”看到虞锦两颊红红的,贝贝皱了眉,“你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虞锦没好气的说,“我去主殿想问问,结果说尊主不在,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一个大侍女跑出来,她根本就不知道三条是不是尊主的,就非得让我把三条留下,估计是看着三条美貌想留着自己玩呢!我不给,就,就被打了……”
“太可恶了!看看,都肿成这样了!”贝贝很气愤,拿出手帕在井里浸了浸,给虞锦敷在脸上,“那你还手了没有?”
“没有。”
“干得不错。”贝贝很满意,“你要是还手了……算了,下次别跟主殿的人打交道就行了。护法殿说,主殿的人都不好相与。对了,那侍女长什么样子?”
“穿的一身银色黑色纱衣,好家伙,胸露出来大半个。唔,脖子上画着绿色什么东西一直画到了脸上……”
突然,两人都不说话了,面面相觑。
虞锦喃喃道,“不会吧……”
[“蓑衣姐姐,尊主回来了,叫您过去呢!”]
虞锦望天,“原来她就是蓑衣……得……我还想指望着她找到甄衍呢,这下把人得罪了……恩!”
突然,两人又不说话了,面面相觑。
贝贝艰难的说,“如果她是蓑衣,那甄衍……”
虞锦瞪大了眼睛,“尊主……就是甄衍?!”
这个消息太重磅,虞锦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或许……不是呢?蓑衣是甄衍的侍女不假,但不是说魔宫前些日子内乱,护法之类的大清洗,或许,蓑衣被调到主殿去了呢?”
“让我好好想一想……想一想……”
“没事,小锦儿,总会有办法的。哪怕甄衍就是尊主,也会有办法的。”
虞锦虚弱的点了点头,说,“你要找我说什么?”
“哦,差点忘了,”贝贝如梦初醒,“谭护法他,想叫你去护法殿里当侍女。”
“叫我?去护法殿当侍女?他怎么想起来我了?”
“昨天你走了之后,他可能是看见你了。就让我跟你说一下。说卿本佳人,在魔兽殿喂魔兽受苦了。”
虞锦打量了贝贝半晌,看得贝贝都发毛了。“小锦儿,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我觉得你有些奇怪,”虞锦晃了晃脑袋,“但我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好了,我看是你现在头脑不清楚了。你想一想,我先走了。其实我倒觉得,你在魔兽殿挺隐蔽的。在护法殿,侍女众多,你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注意,不方便。”
“再说吧……你什么时候去回复他?”
“他没说,我想大概是晚上吧。”
“那我就晚上再给你信儿。”
“那好吧。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儿一定要与我商量,不要自己做决定,知道了么?”
“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贝贝终是在虞锦的催促下,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甄衍……怎么会是尊主呢……”虞锦瘫坐在地上,“他怎么能是尊主呢……”
“杀了一个护法是小事,若是杀了一个魔宫的尊主,那就是与魔宫为敌了啊……”虞锦的思绪飞快的转着,“一定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
就这虞锦失魂落魄的时候,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小魔兽,探头探脑的在门边,见虞锦坐在地上,欢快的跑了进来,一头扎进了虞锦的怀里。
“三,三条?”虞锦有些吃惊,“你跑到哪里去了!”
三条站起来,将前爪搭在虞锦肩上,伸出蓝色小舌头轻轻在虞锦脸上舔着。
三条的到来打断了虞锦的思绪,“当时吓到你了是不是?”虞锦望着三条,“那个女人真坏,对不对?幸亏我没有把你交给她。”
三条呲了呲牙,很是气愤的样子。
“没事,我的脸没事,不用担心。你回来了就好,我还怕你跑丢了呢。”
三条呜呜呜的叫了几声,又舔了舔虞锦。
“好痒啊,不要舔了。哎呀都说了不要舔了……唔……不准舔嘴!”
虞锦拎着三条颈后的软肉,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巴,“想不到还是只小色魔兽!以后不跟你睡了!”
三条闻言又呜呜呜的叫了,蓝眼睛望着虞锦,好不可怜。
“就会装可怜……”
“三条,我问你,”虞锦将三条抱起来,“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知道了么?”
三条乖乖的点了点头。
“你的主人……是不是尊主南弦?”
三条看着她看了半晌,缓缓的点了点头。
“原来真的是啊!”虞锦垮下小脸,“有那个女人在,我得罪了她,她肯定不会让我进主殿照顾你的,那你岂不是又落到那个女人手里了?”
三条歪着头看着虞锦,点头又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虞锦登时一个头两个大,抱着三条往床上一歪,“不行了不行了我头痛……你要是会说话就好了……”
今天的事情太多了,虞锦的脑袋都快炸了。谭护法为什么会想要她去护法殿,贝贝身上说不上来的奇怪又是怎么回事,尊主南弦到底是不是甄衍……一切的一切,都在虞锦脑子里来回交替着出现,虞锦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就在虞锦睡着之后,三条又跳下了床,一阵光之后,又现出一个紫衣男子。那男子一头银发披在身后,像被截断的月光下的河流。他坐在床边,从怀里掏出来一只小瓶子,轻轻的在虞锦脸上点涂着,涂完之后,疼惜的用手背在她脸上蹭了蹭,缓缓低头,将唇印在了她的红唇上。那吻很轻很柔,像一片羽毛在唇上,虞锦嘟囔着怕痒,却在张嘴的空挡被一条小蛇钻了进去。虞锦呜呜呜的叫着要醒来,一阵蓝烟而过,虞锦又沉沉睡了过去,睡颜安详,吻着她的男子更加加深了这个吻,好似要吻到地老天荒。
“阿锦……我的阿锦……你是我的……阿锦……”那男子一遍又一遍的用舌头描绘着虞锦形状美好的唇形,像是不餍足的小兽,一遍又一遍,渐渐地往下,吻上那天鹅颈,印下一个个梅朵,手下一个利索,虞锦的衣带应声解开。
夜还很长,床帐之下,一对交颈鸳鸯。床脚挂着的小银勾,在魔火的映衬下,一晃一晃,经久不息。
第二日,虞锦醒来的时候,三条已经不见了,虞锦嘟囔了一句又贪玩,就要起床,却见身上的衣服都掉落到了地上,身上只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抹胸,腿间还有些不适。虞锦奇怪,她昨晚明明是穿着衣服睡觉的,怎么早上起来就成这个德性了?难道是昨晚睡迷糊了自己把衣服脱了?感觉到腿间的粘腻,虞锦心道该不是月事来了,忙起身去拿了月事带要换上,却发现没有。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本想洗个澡的,但贝贝又找了过来,虞锦这便作罢了。
“你一大清早的跑过来干嘛?”
“你这记性,我就不该相信你的。你忘了你昨晚说要给我信儿的,结果呢?”
“哦这个啊……”虞锦不好意思的挠挠鸡窝一样的头,“我,我太累了,就睡着了。”
贝贝使劲儿在空气中嗅了嗅,“你这屋子里一股子什么味儿,怎么这么腥?”
“腥么?”虞锦也闻了闻,“我怎么闻不到?”
“别是你这屋子里没窗户太久没通风,什么东西发霉了吧。”
“那不会,我这屋子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那就奇怪了……对了,你怎么说,去不去?”
虞锦挠了挠头,“昨天我问了三条,他的主人,就是尊主南弦。”
“那南弦……是不是甄衍?”
“这我还不知道。不管是不是,我都得看看。我决定去主殿。但是那个蓑衣有些棘手。”
“说起来蓑衣,”贝贝脸上挂了快慰的笑,“你知道么,昨天你刚走,蓑衣就被尊主责罚了。”
虞锦回想了一下,确实是,要不是尊主回来了,她还不知道要挨多少巴掌。
“为什么责罚?”
“听说好像是之前尊主交代她办的一件事没办好,总之是被责罚了。被抽了二百藤条呢。”
“这么狠?”虞锦倒吸了一口气,那蓑衣怎么说也是个美人,那尊主也真够心狠的,这么一个美人儿,说打就打,还抽二百藤条,嘶,想想就疼,“尊主怎么这样,不会是个虐待狂吧?”
“应该不是吧,听说尊主脾气挺好的。算了,我们不管那么多,总之蓑衣短时间内不会主事了,你若想进主殿,应该也可以。倘若这小魔兽真的是尊主的宠物的话。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去像谭护法回话,说你不去了。”
虞锦又打量了一下贝贝,说,“我还是觉得你很奇怪。”
“我怎么奇怪了?”
“你说道谭护法的时候……”虞锦凑近了贝贝,“就会带笑。”
贝贝噌的脸就红了。
“果然有猫腻,昨天我就觉得不对劲,你说起来谭护法叫我去的时候,一股子醋味儿,”虞锦有些不高兴的说,“看来这小白脸书生的地位已经超过我了,你都吃我的醋了。”
“哪有!你胡说什么!”贝贝很激动,“什么醋味儿不醋味儿的。”
“贝贝,你骗不了我的,”虞锦抓住贝贝的手,“你说,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谭护法?”
“没,没有……”
“你们……做了?”
“没有!”
虞锦倒吸了一口气,“你们真做了!”
“还没有呢!”
虞锦了然的笑了笑,“原来是还没有呢。”
贝贝知道被套了话,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
“那他喜欢你么?”
贝贝张了张嘴,嗫嚅了两声,“我……”
“你倒是说啊?我是你的朋友,这都不能说?”
“我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是否喜欢我……”贝贝脸色暗淡下来,“护法殿的侍女那么多,个个都喜欢他,我,他对谁都很好……我,我不知道……”
得,感情是个暖渣男。
虞锦瞬间对那个护法恶心了起来。
“他对其他人,是不是也像对你一样?”
贝贝想了想,脸色又暗了几分,“我不知道。”
“傻啊你!”虞锦登时怒了,“不清楚他对你的心意,怎么能先陷进去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小锦儿,”贝贝红了眼,“从没有人像他一样对我那么好,我,我知道他对谁都很好,但是,但是我控制不了,我就是控制不了……”
“小锦儿,我是不是很笨?”
虞锦叹了口气,抱住了哭着的贝贝,轻轻拍着背,“没关系,我不说你了,情之一字,本就在于难以预料。我不怪你了。我只是怕你难过受伤,你是我的姐妹,我心疼你啊。”
“我也知道……可就是……哎,”贝贝叹了口气,擦掉眼泪,“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随随便便就和人欢好的。我一定会等我身上的毒解了之后。”
“这倒是无所谓,只是,我怕那个谭护法对你……将来再负你一片真心。若他真的是个负心人,你倒不妨和他伦敦一番,毒死他个兔崽子!”
“好了好了,你就会打趣我,”贝贝深呼吸了一口气,就又是那个冰山美人雪姬了,“我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不会误了大事。若他和甄衍是一伙的,你放心,必要的时候,我也绝不会手软。”
虞锦有些动容,“贝贝……”
“嘘,好像有人来了。”
贝贝说着,果真见门上有一道人影,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摇着小手绢扇着风,左顾右盼的进来了,见到虞锦和贝贝之后,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挂上了友好的笑:“请问,哪个是玉京姑娘啊?”
虞锦和贝贝对视了一眼,说道,“我是。请问你是……”
“哎呀,可算被我找到了,”那女子异常热络的像鸟儿一样飞了进来,一把就拉住了虞锦的手,“我是主殿的绿萝,听说昨儿,你去主殿送一只小魔兽?”
虞锦对绿萝的热情有些不适应,微微抽了抽手,嘿,没抽动,便说,“是,是呀……”
“那能不能给我看看长什么样子?”
“额……是你的么?”
“不是啦,是我们尊主的啦!”绿萝娇笑道,“都怪蓑衣那个贱婢子,她就那个样,一直作威作福的,叫姑娘受苦了。不过你放心,蓑衣已经被尊主责罚了,你日后到了主殿,可不用再怕她啦~!”
虞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懵懵懂懂,“啊?”
“嘻嘻嘻……”绿萝还未说话先带笑,“姑娘真是天真可爱的紧,这么说吧。玉京姑娘,你的好日子来了!昨天尊主说了,感念你照顾那只么么兽有功,要将你调到主殿去啦~!”
虞锦这才明白过来,瞬间睁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道,“什么,我?尊主到我到主殿去?”
不会吧,她这边刚决定要去主殿,那边就直接叫她过去了?这也太巧了吧,况且,她根本就没准备好啊!
“瞧瞧瞧瞧,姑娘都欢喜的傻了,对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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