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五名宗家子弟爬出学院的大门之后,躺在血泊中的八名分家人,逐渐恢复了意识,或是勉强想要支撑着起身,或是茫然地望着碧蓝的天空。
“咣当!”无风自动,仿若有一双无形大手,将剑士学院的大门重重地合上。庭院边缘,护卫长与日向青叶也都慢慢从咒印发作的后遗症里缓和过来,他们楞楞地站着,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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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大族的最中心处,所有宗家的当家人聚集一堂,族长端居中间,其余长老分列对坐。
只见除了面色如常的族长,也就只有大长老眯着眼睛昏昏欲睡,其他长老们一进来,就把目光锐利地投在三长老身上。
【大家都有白眼,如果只是想要观察对方,犯得着用眼睛亲自直视对方么?所以,这是态度的体现。】
“哼!真是欺人太甚!三长老,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四长老当着三长老的面,将上前奉茶的分家人挥推到地上,连带茶盏也摔得七零八碎。
“四长老这是向老夫兴师问罪来了?”三长老端起自己的茶杯,不急不缓道。
“三长老,这是在你的管辖区域内,竟然发生了如此有损本族尊严的事件,难道你就不该说点什么吗?”
“是啊,三长老,光天化日之下,在你的辖区里,竟有无名之辈明目张胆地羞辱日向宗家!如此骇人听闻的举止,真不知道是谁的意思?”
“都到这时候了,还打什么机锋?云里雾里白费心思,大家何不说的直白点?
三长老,你自己不出面也就罢了,为何还要阻挡我等的援兵?这究竟是安的什么居心?!”
面对宗家长老们的群攻,谅三长老早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心理吃重了起来。只不过,越是如此,面上越是不能露出半分的退怯和紧张——只见三长老毫不在意地摇了摇茶盏,轻声回答道:“诸位可是要解释么?那好,老夫倒是不明白了,明明是救了尔等子孙的小命,尔等居然在这里装糊涂不分是非,难道是想要欺负老夫不成?
试问,老夫当时若是不拦着,莫不是让他们去给自己的主子收尸不成?或者你们以为,靠人数就可以逼迫那人束手就擒?”
“他敢!”
“他怎么不敢?”三长老轻声嗤笑,懒得理会,直接把目光投向首座处——今日的“调和”会议,就是族长召集起来的,又岂能置身事外?
“咳咳,诸位长老也都莫要动怒了,此事的确是骇人听闻,好在诸位后辈也都安然无恙不是么?既然如此,那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这件事慢慢过去如何?”族长不能看着局面愈演愈烈,务必要出头缓和。
“这怎么能算了?族长,现在全城都传遍了,咱们日向大族的宗家孩子,被一个不知底细的外来人大的连滚带爬!这让我们的颜面何存?如何管理百姓?又如何稳定住附庸本族的忍者,让他们继续保持敬畏与效忠?”
“咳咳,族长,这件事的确是影响极其恶劣,如果不做出足够强硬的表率,只怕会动摇整个家族的根基。”大长老睁开眼睛,微微有些浑浊的眼白里,看透太多的生死沉浮。
“这是自然。”族长微微颔首,转而朝向三长老道:“无论如何,此人羞辱宗家乃是不争的事实,纵然辩解说是小孩子的胡闹,亦不能无视对本族威仪的影响。所以,还请你做好表率,安抚好其它长老的心情。”
“族长有命,老夫即便是勉为其难,恐怕也只能是遵命了。只不过,在这里老夫有句话想要问大长老~~~”三长老明白,如今族长已经无能为力,想要扳回局面,必须要把大长老也争取过来——至少是言论上,争取到有利于自己的方向。
“哦?噢,三长老有何疑惑问老夫?”大长老一副年老体衰的模样,真不知道累不累。
“你的孙子为何不在其中呢?或者老夫可否这样以为,你早知道结果,却故意不阻拦,甚至老夫都怀疑,这一切是你暗中推波助澜而成?
二长老,四长老,五长老,六长老,七长老,你们好好想一想,这其中的奥妙大家都应该明白。老夫真是奇怪,什么时候孩子们里,轮到日向天武带头了?”三长老真是好一手挑拨离间,就算没法挑拨成功,也成功将池水弄浑——至少,几位长老对着大长老的目光尽皆不善起来!
——敢情我们五个老家伙和老三斗,都是你个老家伙搞的鬼?
“我说呢,三长老哪有这般愚蠢?他那么精明的人绝不会做出同时得罪大伙儿的蠢事来!”登时就有长老在心底“恍然大悟”过来!
也就是说,大家孩子所受得屈辱,不会也是大长老你谋划出来的吧?
嘶,这样做令宗家受辱,让家族威严扫地,对你我有什么好处?!】
作者有话说: